霍员外迟疑地皱了皱眉,“这——”
“这是不可能的。”宋子循淡淡道,“且不说当死者惊慌之下在院子里乱跑时,猫是在廊檐上,即便退一万步,她真的是被猫吓到,那么在看到或者听到动静时,她不是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跑么?尸体又怎么可能倒在靠近游廊的地方?这根本不合常理。”
霍员外忖度着点了点头,“宋大人言之有理。”
“那……那兴许真的是……”顾氏掩着帕子失声道。
霍员外回头狠狠瞪她一眼。
顾氏忙收了声,可宋子循却看得分明——她攥着帕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宋子循挑了挑眉,问道,“真的是什么……还请顾姨娘把你知晓的情况如实相告。”
霍员外忙开口道,“不过是妇道人家的信口开河罢了……宋大人不必在意。”
“霍员外此言差矣。”宋子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若论读书见闻,女子多困于闺房之内,兴许比之男子确有不足。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对内院的一切才更了若指掌——绝非你我可及。想来顾姨娘对昨日的案子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他一脸温和地对顾氏道,“顾姨娘不妨说来听听。”
顾氏咬着嘴唇,怯怯地望向霍员外。
霍员外无奈叹了口气,“宋大人既然问你,你照实说便是。”
顾氏稍斟酌了下,小声道,“宋大人想必已经知道,当年我家夫人是如何没的……”
宋子循不动声色地扫了霍员外一眼,后者薄唇紧抿,眸深如潭,不见悲喜。
宋子循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顾氏点点头,“我家夫人乃是难产而死,就连足月的哥儿也……”顾氏说着,不由拿起帕子按了按泛红的眼角,“婢妾幼时曾听有见识的老人们说,难产而死的妇人,因血污太重,死后都不能入轮回之道,且因其身集结了妇人与婴孩的双重怨气,故而常化成厉鬼……”她顿了顿,用一种诡异而又惊恐的语气缓缓道,“害人索命。”
她话一出口,那种怪异恐怖的气氛似乎瞬间在厅里蔓延……
霍员外眉头紧锁,正要开口,却听宋子循颇感兴趣地往下道,“所以按顾姨娘的说法,本案的凶手是——”
顾氏讳莫如深地点点头,仿佛那厉鬼此刻真的就在他们身边,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我家夫人的亡魂……”
“荒谬!”她话音未落,就听霍员外冷斥一声。
见两人的目光同时朝自己看过来,霍员外忙朝宋子循拱手道,“顾氏被小红的死吓坏了,神志不清才会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还请宋大人见谅。”
委屈的眼泪登时涌上顾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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