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平日说话就口没遮拦,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还跟她计较个什么?”又对杜容芷使了个眼色,“还不给你姑母奉茶赔罪?”
杜容芷应了声是,从丫头的托盘里接过茶盏,诚恳道,“还请姑母饮了这杯茶,就原谅侄女这一回吧。”
方夫人闲闲扫她一眼,自觉面子也找得差不多了,才从杜容芷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又放在一边,用长辈的口气教训道,“芷丫头,不是姑母说你,你这性子也合该改一改。平常在咱们跟前多一句少一句也就罢了,都是自家骨肉,谁也不会跟你计较。可要是在国公府还这么肆意妄为,岂不叫人说咱们杜家养出来的女儿没有规矩?”
杜容芷飞快瞥了杜夫人一眼,见后者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太好看,遂笑道,“姑母说的是,我知道了。”
方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我方才所说你表妹的事——”
“姑太太糊涂了。”杜夫人淡淡打断道,“容芷今年才有多大,她能认识几个人?哪里就做得了这保媒拉纤的事?快别抬举她了。”
方夫人被杜夫人打断,当即就有些不太高兴,可想着日后女儿的婚事还少不得要靠杜宋两家出力,只得解释道,“也不一定是要她出面,国公府人脉广,亲戚多,侄女婿交往的也多是世家子弟,青年才俊,若是能为我家雪儿说和说和……”方夫人转向杜容芷,“他日若能成事,姑母跟你表妹定是一辈子记你这个好的。”
杜容芷心里忍不住冷笑。
她这姑母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前世杜家失势,父亲客死他乡,她没了挑三拣四的倚仗,就能想方设法攀上宋二夫人的“高枝”,亲手把自己女儿送到宋子循床上。
今生呢?她以为自己跟宋子循关系融洽,她那宝贝疙瘩由国公府保媒,就能嫁到个称心如意的好人家?
做她的春秋大梦!
莫说自己还记着上辈子方家母女落井下石的仇,便是她不计较了,就凭方映雪连姐夫的床都敢爬这一点,她也不可能把她说给什么关系亲厚的人家,不然回头方氏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这账岂不是还要算到自己头上?
杜容芷面上露出一抹歉意,“姑母又不是不知道,我过门还不足一年,上头又有太婆婆,婆婆,叔婆婆这些长辈,家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倒是您侄女婿在外头还识得几个人——”她顿了顿,见方夫人面上果然一喜,才又慢悠悠道,“可那些都是他的朋友,我却是从不敢过问的。”
方夫人忙道,“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夫妻本是一体,你的表妹难道就不是他表妹了?”
“瞧姑母说的,”杜容芷掩唇一笑,“您方才不是还教导我,在夫家不可任意妄为,叫人说咱们宋家女儿没规矩么?爷们在外结交什么人,又岂是我一个内宅妇人能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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