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君真好。”尉子瑜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烙印在钟离伯君心里,也刻画在上官听寒的脑海里。
她当然开心,一下得到这么多银子,任谁摊上这事谁不开心?想想前世,她穷得叮当响,若不是因为有父母,她就直接成了流浪汉,可也是她的父母让她过着流浪汉般的生活。
取了银子,尉子瑜也没久留,脚底生烟溜得没了影,就怕那花可馨突然蹦出来找她麻烦。
……
尉子瑜女扮男装端坐在高台下的雅座上,今日是又苓弹曲之日,尉子瑜亲自前来捧场。左边站着黑月,右边站着白阳,其他好几个雅座的男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暗自打量着她身边的两人。
尉子瑜陶醉在又苓的琴声中,双手撑着下巴跟随着琴音摇摇晃晃,完全忽视身旁的两位。
“管事的。”不知哪个雅座的男人招来一楼管事的,趾高气昂地指着凛着脸的白阳与微皱眉头的黑月:“爷要那两位姑娘陪。”说罢,将银袋子丢到王管事的身上,王管事顺手接过。
王管事屈着腰缩着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吓得连忙将银袋子还给他,为难道:“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她们是那位公子的丫鬟,不是香溢楼的姑娘啊!”他可不敢惹尉子瑜,上一次害她被俩络腮胡大汉掳走,他的屁股被打开花不说,小命差点被黑白无常勾走。若不是求生欲念强,估计这会儿不知道躺哪片山头睡着呢,这回谨记着千万不可招惹那丫头。
尉子瑜在香溢楼就是横着走的螃蟹,她说自己是男的,所有人都得叫她公子,她说自己是女的,所有人都得叫她小姐。因为害怕钟离伯谦那混世魔王,也害怕自家老板云深责罚,她说是啥就是啥。
“你们香溢楼就是这样待客的?”
“要不您去跟她说?”王管事突然心生一计,不让你见识见识尉子瑜的厉害,你他娘的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滚开。”那男子听了王管事的话,气得猛地推开王管事,导致他重心不稳,生生退了几步,摔了个趔趄。
王管事也不恼,看着他那颇费衣料的身躯往尉子瑜方向挪步,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啪”男人重重一掌拍在尉子瑜雅座的圆桌上,即使隔着上好的丝绸料子,还是能明显听到圆桌发出闷厚的响声。
“嘣儿”距离尉子瑜很近的高台上,又苓的琴弦应声而断,此刻正惊恐地看着那胖得如一座大山的男子,他怎么突然找尉子瑜的麻烦?她识得他,离都一布商之子,是这香溢楼的常客,因为家底殷实,平日里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模样。
尉子瑜从琴声中猛然回神,只那么一掌,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被震出来,明显感到一阵风从自己头顶顺势而下,后知后觉开始头皮发麻,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尉子瑜整理了心绪,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越跳越快,甚至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她捂住心口,吃力地站起来,额头上浸出一层浅薄的汗珠。
“喂,你是哪家公子?把你这俩丫鬟给爷玩玩,爷高兴了,指不定赏你些银两呢!”那男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一种压抑的情绪油然而生,就像曾经遭受的一切即将爆发一般那么难受,可是曾经的她从未想过要报复那些伤过她的人,她还是很开朗的一个女孩。
怎么会……那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尉子瑜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她不知晓此刻在黑月与白阳眼里,她脸上的阴霾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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