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尉子瑜一扫脸上的阴霾,兴奋地拽起钟离伯君的袖口。
钟离伯君一怔,也未有责怪之词,而是转头继续仰望着星空转移了话题:“子瑜你看,离城的星云可真明亮。”
“那当然了,离城有王爷在嘛!王爷是离城最亮的那颗星……”
清风潺潺,星云明又暗。荷香满池畔,望也望不穿。世间多少恩怨,皆会过尽千帆,静坐一壶清茶淡,唯留梦清寒。
钟离伯谦与黑暗相伴,眼下一片阴霾,难辨悲喜。他直直地伫立在黑暗中,望着远处相依偎的两个身影。女孩早已熟睡,男人静坐不动,不看天不看夜也不看肩上人。
“兄长,祝你早日达成心愿。”他轻轻呢喃,眼中氤氲一片。只有你早点达成心愿,子瑜才能早些解脱。
第二日尉子瑜早早便醒了过来,收拾整理好又活蹦乱跳地跑到含笑院敲起了院门。
“嘭嘭嘭……”
钟离伯谦蹬了蹬腿,抱着被褥翻了个身,皱着眉愣是不愿睁开眼。那死丫头昨晚在他兄长肩上睡得可香了,可怜他站在微凉的夜里替她监视他的兄长。
“嘭嘭嘭……”
钟离伯谦不耐地做了个鲤鱼打挺,随即啪嗒一声掉在榻上,沉沉睡去。
“七殿下……”小奴才被吵醒,连忙跑到钟离伯谦房里征求意见。
钟离伯谦将手脚收进被褥,将被褥呼噜一拉,盖住自己的脸庞,整个人裹成一只小小的毛毛虫,蜷缩在宽大的床榻角落。
小奴才见自家殿下不理不睬,而院外的那位小祖宗又不依不饶,人难做啊!
他也不知自家殿下睡了一觉,又把哪根筋给睡岔了。昨日见子瑜姑娘面色苍白,急得抱着人家跑了一路,今日却又不耐烦人家了。男人心,可真是个神秘莫测的东西。
“七殿下,您若是不搭理,子瑜姑娘可能不会放过你。”他敢这样说,也是看到了自家殿下对尉子瑜的态度。
钟离伯谦心里一恼,想要利落地挣开被褥,然后坐起身给这小奴才一记眼刀,可挣扎了片刻,却发现自己把自己给困住了。
“唔……”榻上的被褥乱扭一通,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却不见自家殿下将脑袋伸出来。小奴才这下慌了,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几句话将殿下气哭了吧!他只是个新来的,前几日才被分配到含笑院,他可不想这么快丢了饭碗。
榻上的被褥又扭了一通:“唔……”
“七殿下,七殿下,小的知错,小的这就滚。”小奴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哎哟他这是在作甚,不是要滚么?未等钟离伯谦回应,他又起身往屋外跑去:“七殿下,奴才滚了啊!”
“蠢奴才,给本殿下站住。”钟离伯谦忍不住一声暴呵,真是没点儿眼力,没见自家殿下困于被褥的囹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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