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眯了眯眼睛,道:“这邢道荣或许并未练习过什么高深武艺,只是天生膂力过人,但却不会运用,只会猛劈猛砍,面对普通士兵自然无往而不利,但对上实力强悍的武将,只需撑过二三十招,邢道荣便会气力耗尽,引颈就戮了。”
刘贤大惊,急令鸣金。邢道荣闻听,急忙虚晃一斧,随即拨转马头逃回本阵。刘磐见状,如何肯舍?当即挥兵掩杀过来。刘贤也自挥兵冲杀,双方混战一场,各自收兵。
当夜刘贤领兵回城,邢道荣舔着脸道:“我与那刘磐交战,眼看就要得胜,少主为何鸣金?”
刘贤没好气地道:“不是我鸣金,你今日就要死于刘磐之手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你这身武艺,究竟是跟谁学的?”
邢道荣忸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末将这身武艺,都是家传!”
刘贤哼了一声:“你这家传武艺实在不怎么样啊!若非你天生膂力过人,如何当得了大将?罢了,我还是给你找个名师,好生学习一下吧。”
邢道荣闻言大喜道:“少主想找谁教我?”
刘贤拉着邢道荣来到史阿面前,道:“史师,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千万应允。这个邢道荣虽然不成器,但底子还算不错,请师傅抽些空闲,指点他一二。以免日后上了战场,再给我丢脸。”
史阿闻言尚未答话,那邢道荣却鼓噪了起来:“什么,少主你要他来教我?你看他干干瘦瘦的,一看就是个体虚气弱的病秧子,他能教我什么?”
史阿闻言大怒,手中剑一挥,只见银光一闪,那剑已抵住了邢道荣咽喉。邢道荣被唬了一跳,顿时寒毛倒竖,汗流浃背,一脸惊惧地看着史阿,口中吭哧吭哧地道:“乃乃的,吓死我了!师傅,师傅,您真厉害啊!师傅,您老人家先把剑拿开,可千万别手抖啊!”
史阿哼了一声,收剑回鞘,冷冷地道:“我不是你师傅,别乱叫。”
邢道荣舔着脸道:“少主叫我拜师,您就是我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邢道荣轰地一声跪了下去,连拜了三拜,倒将史阿吓了一跳。
史阿忙将邢道荣扶起,看了看刘贤,又看了看邢道荣,面色为难地道:“我实不能收你为徒!再说你是马上战将,使的是斧头,我是剑客,也教不了你什么。这样吧,我传你些运劲使力的法门,你勤加练习,必能有所收获。”
邢道荣倒是容易满足,闻言大喜,又对着史阿拜了一拜,并鼓噪着现在就要学。史阿无奈,只得拉着邢道荣去了院里,细细教授起来。
刘贤见状,笑了一笑,随即转头对侯成道:“今日交战,虽说不分胜负。但刘磐单挑取胜,多半会心生骄横之心。明日侯成将军再去挑战,诈败而退,后日郝昭将军也去败上一场,以增其傲气。大后日我再亲自出战,刘磐连日取胜,必会小视我军,多半会追击而来,我便可设计伏击,一举将之击溃。”
侯成领命,次日果然领兵一千前去挑战,与刘磐交手二十回合,战败而走,刘磐追击一阵,得胜回营。第三日,郝昭也去,再次战败。
刘磐连胜三日,志得意满,觉得刘贤军队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第四日,闻听刘贤亲自前来挑战,刘磐暗下决心,定要活捉刘贤。
两阵对圆,刘磐意气风发地催马上前向刘贤叫战,却见刘贤轻轻一笑,旁边邢道荣纵马而出。刘磐看见,喝道:“败军之将,何敢再来?快去换刘贤来送死!”
邢道荣闻言破口大骂:“反贼安敢张狂!桓宣抚使与你有知遇之恩,你反抓他,如此不忠不义,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呸,和你交手,我真是深觉耻辱!可怜我这大斧,竟要饮你这卑鄙小人之血。”
刘磐闻言,气得七窍生烟,挥舞长枪往邢道荣杀来,邢道荣抖擞精神,手中开山大斧对准刘磐猛劈,战有二十回合,虚晃一斧,掉头就跑。刘贤在后看见邢道荣战败,也自领兵撤退,麾下士兵无不丢盔卸甲,狼狈奔逃。
刘磐见状,喜不自胜,领兵从后追赶,誓要活捉刘贤。两军逶迤来到汨罗江上游,远远看见刘贤领兵正在上船,欲要渡江而逃。刘磐大喜,暗思:此正是兵法上所说的半渡而击之时啊!
于是刘磐更不迟疑,挥兵向前猛冲。忽然一声鼓响,伏兵四起,侯成、郝昭各领一军斜刺里杀将过来,将刘磐大军截为两段,刘贤复又领兵,从岸边杀了过来。两下夹击,刘磐大败,只得拼死杀出,率领残败兵马往营寨逃去。
行至半路,却见营中火起,原来却是史阿、胡博率兵乘船绕路而来,趁着刘磐外出,突袭其营寨,一举将之烧毁。
刘磐见状,不敢回营,只得领兵转道退往下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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