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定下了招兵之计,心下稍安。从事郑度忽然道:“张松担任别驾一职多年,各郡县内多有其亲信,别处倒也罢了,派出使者即可捉拿。但前时领兵增援巴郡的孟达平素与张松交情深厚,须防他生变。”
刘璋道:“似此如何是好?”
郑度道:“可别遣亲信大将前往,褫夺其兵权。”
刘璋环视左右,点了行军司马张裔、属吏费诗二人星夜前往夺孟达之兵。
郑度又道:“我有一计,可大大削弱刘备、周瑜。若是施行,刘备、周瑜久后必败。”
刘璋又惊又喜道:“计将安出?”
郑度道:“可迁徙巴西、巴郡、广汉等地百姓,焚烧乡、亭、村、里,凡交战区域,一概坚壁清野,不给刘备、周瑜留下一个百姓、一粒粮食、一间房屋,如此一来,刘备、周瑜无法就地征集钱粮,军需物资皆要从荆州转运。长此下去,必不能支撑。我军便可深沟高垒,坐观其败了。”
刘璋闻言,想了许久,这才喟然叹道:“此诚乃妙计!只是太伤天和。我身为州牧,本是百姓的父母官,本当保境安民,岂可反去劳动百姓,已备大敌?若行此计,民心必将尽失。罢了,计虽好,我却不能施行。”
郑度闻言长叹。
却说刘循、吴懿、费观领兵一万,沿大路直取绵竹,消息传到雒县,却把广汉太守张肃以及刚刚逃到这里的法正、张表惊得心慌。
法正道:“绵竹乃是门户,若被刘循据住,不但刘皇叔大军进不了,便连我等都成瓮中之鳖了。太守可尽速派兵抢占绵竹。”
话音未落,又听哨探来报:“益州牧刘璋派遣张任、刘璝、泠苞、邓贤四将,领兵一万,星夜兼程往雒县而来。”
张肃闻讯惊得手足无措,道:“刘循进占绵竹,张任又来夺雒县,郡中缺兵少将,军心不附,如何可以拒敌?”
法正讶道:“广汉郡有万余兵马,何以太守却说缺兵少将?”
张肃叹道:“我这个太守乃是曹丞相所封,刘璋虽碍于曹丞相的威势,不敢撤销我的官职,但郡兵却大都不归我管。广汉北面正与汉中相对,白水关、葭萌关乃是天下雄关,各有三千守军,都是刘璋亲信。其他梓潼、涪县、绵竹也极为险要,各有近千兵马。反倒是我这个太守所居的雒县,因地近,一向太平,反无多少兵力。”
法正道:“若是如此,则形势危也!刘皇叔如今尚在巴西,关山险阻,一时难以到达。我们兵少,不可能守得住。既然如此,还请太守立刻焚烧府库,以免落入刘璋手中。然后领兵沿沱江而下,斜趋郪县。只要守住了郪县、广汉和德阳,便可与驻兵巴西的刘皇叔连成一片了。”
张肃道:“府库钱粮皆是百姓心血,岂可焚烧?我为太守,不能保境安民,反给百姓带来战祸,已是有罪,岂能再烧粮草!既然孝直担心雒县钱粮会被张任大军所用,我这就打开府库,令城中百姓自取钱粮。这些钱粮散给了百姓,料想刘璋为收民心,也不会再强行追索回去。”
法正闻言,虽心下暗笑张肃愚直,却也无法改变张肃的主意,只得点头同意。
当下张肃打开府库,任由百姓自取库中钱粮,随后与法正、张表一道领着城中千余兵马退往广汉郡西南部的郪县、广汉和德阳去了。
等到张任赶到雒县的时候,城中早已人去楼空,府库中所存的钱粮也被百姓搬取一空。张任无奈,只得一边派人回报刘璋,催要钱粮,一边与刘璝、泠苞、邓贤等人商议道:“张肃退往郪县、广汉和德阳,此三县虽然道路难行,但却均在涪水沿岸,又有小路与沱江相连,倘若张肃连结刘备,危害不少。需尽速派兵夺回三县。”
刘璝道:“但主公之令,是叫我们拿下雒县后,即刻起兵进驻涪城,并未叫我们去夺西部三县啊。”
张任道:“主公坐镇,岂知前线形势变化?为将者当自有决断,我意已决,欲与邓贤一道去追张肃。烦请刘璝、泠苞两位将军领剩余兵马前往驻守涪城。
刘璝领命,当即与泠苞一道领兵五千往涪城去了。张任在雒县,出榜安民完毕,随后领兵急追张肃。
此时张肃领兵翻山越岭而至郪县,法正道:“我料张任乃川中名将,必定领兵来追。郪县狭小,不足以守御。太守可尽取城中兵马钱粮,退往广汉、德阳。若是集合三县吏士,加上太守带来的兵马,可得三四千人,依仗涪水险要,守住广汉、德阳不成问题。只要坚守十余日,刘皇叔的援兵就可到达,到时便可从容击破张任了。”
张肃闻言,当即以太守的权威收了郪县数百差役民壮,随后搬运钱粮,退到广汉县城。城中守将不知张肃已经反了刘璋,闻听本郡太守到来,当即开门迎接,张肃于是轻松占据了广汉,随后命张表带着加盖了太守大印的文书前往诈取德阳。
德阳守将也轻信了张表,被张表轻松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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