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笑道:“程太守愚忠刘璋,真是迂腐!不过你虽不智,我却不能不仁。念你忠心,我还是愿意放你一条生路。”
当下刘贤书信一封,命程畿之子程祁送往,交给刘璋,表示愿用程畿换取吴兰、雷铜等一干投降将校的家眷。
程祁领了书信去了,十数日后,果然带来众将家眷,刘贤也依言放了程畿,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当日刘贤理顺了汉安城中诸事,费诗清点了府库钱粮,回报道:“程畿将一郡钱粮都放在汉安,黄权领兵来时,也带了许多粮草。如今库中有存粮六万石,钱一百二十万枚,布帛五千匹,另有兵器铠甲帐篷等军资无数。”
刘贤大喜,即以爨习暂时管理钱粮。次日,刘贤传令叫尚在半路的鲍隆领兵回镇江阳。随后尽起大军,往北进入犍为郡境内,大造声势,声言进取。犍为太守何宗闻讯,当即写了文书向刘璋告急,同时调回把守僰道的三千兵马,又收拢了从汉安败逃的詹宴、陈凤四五千败兵,加上留守军中的军队,共得近万兵马,准备死守沱江上游的资中。
刘贤大军北进的消息迅速传至四方,刘璋闻讯大惊,急招文武商议对策,道:“刘贤善于用兵,连黄权都败于其手,他如今沿江北上,必欲攻打,唯今之计,只有召回张任,方可抵敌刘贤。”
郑度道:“前些时日主公增兵一万交与张任,命他去取巴西,袭击刘备之后。算算时日,他应该刚刚接收了兵马,尚未启程。主公若想调他南下抵挡刘贤,便当从速下令。以免大军出征之后,再换主将,于军不利。”
刘璋闻言,当即写了调令,命人快马送到葭萌关,调张任南下,只留吴懿统领全军。
垫江,周瑜闻听刘贤大胜黄权,夺取汉安,继而北上往进发的消息,顿时惊讶道:“想不到刘贤在如此困顿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战胜强敌,倒是我小看他了。”
甘宁道:“刘贤若取了,必成我军心腹大患!都督何不命吕蒙西进,袭击江阳?如此一来,刘贤后路不稳,必然不敢放心进取。”
周瑜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就令吕蒙继续西进,拿下江阳,看刘贤要如何应对。”
信使将周瑜之令传给吕蒙,吕蒙当即留兵一千守卫符节县城,自领剩余九千大军往江阳城进发。
刘贤正领兵前往资中,忽听探子来报,说刘璋调张任南下,统领资中之兵,不由心下一惊,苦笑道:“我不过是做出攻击的假象,欲使犍为太守何宗撤回驻守在僰道的兵马而已,不想竟真的将张任给引来了。这却是个麻烦!”
正皱眉间,留守江阳的鲍隆又发来文书,说吕蒙领兵沿进,有攻打江阳之意。
刘贤闻讯大惊,江阳城乃是自家军队西取僰道的据点,不容有失。若失去了江阳,自家这万余兵马就真的被堵在沱江之畔,上下不得了。当下刘贤思前想后,只得撤兵回到汉安,搬空府库钱粮之后,复又一路南下,返回江阳去了。
不数日,吕蒙领兵来到,刘贤据城而守,绝不出战。
吕蒙见城中兵多,也不敢攻城,只得距城三十里立下营寨,与江阳城遥遥相对。
刘贤见状,对陈应、鲍隆道:“吕蒙不敢攻城,却又不退走,必是欲要拖住我军,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近闻犍为太守何宗尽撤僰道之兵,回守资中,僰道如今极为空虚。你二人速领本部兵马,西进夺取僰道。只要占住此地,我军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都可进退自如了。”
陈应、鲍隆领命,领兵往僰道去了。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派往北边的探子来报:“张任到了资中,接收了兵权,复又进驻汉安,眼下正领兵八千余人南下,准备争夺江阳。”
刘贤闻讯,当即召集众将商议道:“吕蒙还未退去,张任又领兵来了,如今江阳两面受敌,该当如何应对?”
李恢笑道:“虽然两面受敌,但两路敌军必然都不敢贸然攻城,我军看似危险,实则安稳无虞,主公不必过于忧虑。”
刘贤点了点头道:“三方相互牵制,谁都不敢妄动,这个道理我懂。只是三方对峙,空费钱粮,对我军却大为不利。”
李恢道:“无妨,等陈应、鲍隆两位将军拿下了僰道,我军就弃了江阳,留吕蒙、张任两军在此相斗。到时候犍为空虚,我军自可大有作为。”
刘贤闻言,想了一想,点头道:“长史之言极是,就这么办吧!”
当下刘贤分派兵马防守城墙,一边整训新降兵马,一边静静地与吕蒙、张任对峙。
如此又过了八九日,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九月,这一日探子来报:“城外抓住一个奸细,自称是刘备信使。”
刘贤闻言,忙命请进来。及至看见那人,听其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刘贤顿时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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