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身为武将,随身穿着软甲,手提长枪,猛然杀入,将孟获接了过去。刘贤见状,也自放心后退,将孟获让给了张任。转而看见祝融目不转睛地盯着张任与孟获大战,神情有些紧张,刘贤当即笑道:“祝融姑娘请放心,张任乃我麾下大将,区区孟获绝不是他的对手。”
祝融白了刘贤一眼,返身与众蛮女会合,复又站在旁边观战。刘贤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理会祝融,当下转头看张任如何对付孟获。
却见张任将长枪抖开,瞬间枪花朵朵,与漫天飞舞的花瓣混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哪朵是真花,哪朵是枪花,枪势纵横,杀机毕露,十分霸道地将孟获裹在了枪势之中。
那孟获勉强战了七八个回合,不觉惊出满身大汗,大喝一声道:“慢来,你是长兵器,我是短兵器,你纵然胜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张任闻言收住了枪,喝道:“你待如何?”
孟获大叫道:“待我换了长刀,再来与你比过!”
张任道:“既然如此,你快去换刀。”
孟获闻言,即转身往上游而去,初时还是慢走,及至后来却是越走越快,刘贤见状觉得不对劲,这孟获全身光溜溜的潜水而来,他要到哪里去换长刀?必定是借故逃跑!
当下刘贤喊道:“张任将军莫要被他骗了,这厮是想逃跑。”
话音落处,果然那孟获见心思被说破,顿时撒丫子跑了起来,很快就跑进密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张任追之不及,只得恨恨跺脚。
却见旁边祝融招了招手,一名蛮女从腰间取出一支牛角,呜呜呜地吹了一阵。不多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许多健壮蛮兵。祝融顿时呼喝蛮兵去追杀孟获,又转头指着刘贤道:“此人擅自闯入我沐浴之地,也一并拿下。”
刘贤闻言大惊,张任长枪一横,也护在刘贤身前,双方正对峙间,就听远处一人高呼道:“慢来,慢来,都是自家人,不要闹出误会。”
刘贤抬眼一看,来人正是爨习,不由埋怨道:“不是说来赴宴吗?你这是带的什么路!让我误闯祝融姑娘沐浴之处,还莫名其妙地与孟获打了一架,如今又被当做了登徒浪子。你来的正好,快替我解释一下。”
爨习闻言,尴尬地笑了一笑,道:“主公,我之本意是让你与祝融见上一面,实未曾料到那孟获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躲过了四周蛮兵的监视,从溪水中潜水而来。险些让主公陷入险境,这都是我的过错,还请主公责罚。”
刘贤摇了摇头,道:“罢了!虽非我在此,祝融姑娘恐怕早被孟获侵犯了。此事我就不计较了,你只需向祝融姑娘解释清楚,放我们离去就是了。”
爨习点了点头,走到祝融身前道:“外甥女儿啊,你看,这都是误会。我家主公的确是我带来赴宴的,你就不要任性了,先放他离去,如何?”
刘贤听爨习叫祝融为外甥女,顿时也吃了一惊,想不到爨习与滇民之间这么一层关系,这倒是未曾听他说过。当下竖起耳朵,听祝融如何回答。
就听祝融道:“舅舅,你昨日去巫鬼山中叫我回家看望父母,今日一早又硬要说我身上汗臭,叫我来此沐浴。莫不是存心引着你口中的那位主公来见我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爨习闻言,一阵尴尬,嗫嚅了片刻,这才小声地道:“这个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反正女大当嫁,你总不能当一辈子巫女吧?当日你父亲为了巩固权力,将你送去巫鬼山,此实乃下策!如今我家主公少年英武,麾下精兵猛将,独步南中。你若是嫁给了他,巫鬼山也无法约束于你。我是为你考虑,我这个做舅舅的,总不至于害你吧。”
祝融闻言,眼睛一红,咬了咬红唇,偷偷看了刘贤一眼,跺脚道:“我已被他看了,而且也并不讨厌他。既然这也是父亲和舅舅的意思,那就行吧。”
爨习闻言大喜,低声对祝融道:“既然如此,你且叫众蛮兵散开,待我领着主公去见你父亲,才好商议婚事啊。”
祝融闻言,面色一红,随即却又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看着刘贤道:“你先去赴宴吧,今日可不要走了,我回来找你的。”
刘贤闻言,颇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见祝融喝散了众蛮兵,刘贤心下也自松了口气,当下与张任、爨习一道,复往王城去见芈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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