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沉吟道:“这却奇怪了!张飞以铁锁横江,木桩为礁,将巴东水道堵截的严严实实,片帆难渡,江东信使的船只是怎么下来的?”
庞统道:“我疑惑的也是这点!就怕刘备和鲁肃因见我军夺了荆州,故而他两家私底下达成了什么针对我军的协议,那可就不妙了。”
刘贤闻言,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江东船只能够从巴东顺利通过三峡到达荆州,恐怕鲁肃与刘备是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罢了,我们现在不明详情,多猜无益。却不知江东信使如今到了何处?”
庞统道:“陈应说已经派兵护送江东信使往江陵来,算算时间,今天下午应该能到。”
刘贤想了想,道:“如今益州形势不明,出兵襄阳之事不如暂时缓一缓。等下午见过了鲁肃的信使,再做决定,如何?”
庞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我军在攻打襄阳之时,鲁肃、张飞之兵突然从巴东杀出,必定会措手不及。出兵之事,确实应该暂缓。”
当下刘贤传令原本点起的兵马各回营寨休息,随后与庞统一道静等鲁肃信使到来。
当日下午,果有两艘江东走舸从上游到来,停靠在江陵城外的码头之上,从船上下来两名文吏,在迎接的小吏引领下,进到了江陵城中。
刘贤当即接见了二人,问其姓名,其中一人答道:“我叫裴玄,旁边这位叫周条。我二人原本是周瑜大都督帐下幕僚,如今在鲁肃都督麾下任从事。”
刘贤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张飞在巴东用铁锁横江,又在江底多栽木桩,你们的战船是如何通过的?”
裴玄、周条对视一眼,就听裴玄道:“时移事易,当年这江陵还是我江东之地,如今不也不被刘将军取了?既然如此,张飞收回了横江的铁索,清除了江底的木桩,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贤被这话噎了一下,随即惊讶地道:“张飞果真主动收了铁索,拔了木桩?莫非刘备与你们握手言和了?”
裴玄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刘备心心念念必要夺取巴蜀,如今这两郡都在我军手中,他又岂会与我军言和?只不过如今荆州形势变了,以前刘备害怕我军出川回到荆州,如今却反过来巴不得我军出川。因此才主动清理了巴东水道。我军也是见张飞之军收了铁索,这才知道长江水道已经畅通了的。”
刘贤闻言,心下顿时恍然大悟。不错,以前刘备在荆州有不少地盘和军队,他自然担心鲁肃率兵回到荆州之后会集结重兵攻打荆州之地,故而死死地堵住巴东水陆通道,不让鲁肃大军出川。然而如今荆州已经落入了刘贤之手,刘备在荆州再无寸土,便再也没有理由堵截鲁肃大军了。反倒还巴不得鲁肃尽快主动撤回荆州去与刘贤争斗,他好趁机夺取巴蜀。
时移事易,刘备作此选择,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鲁肃如今在益州的形势应该不会太差,他会否如刘备所愿,领兵出川还未可知。当下刘贤想了想,问道:“刘备放开水路,却不知鲁肃之意如何?是想放弃巴蜀,全军撤出益州吗?”
裴玄傲然道:“非也!我军半月之前已经拿下了成都,益州牧刘璋率领残军逃往汉嘉,依附其子蜀郡属国都尉刘循去了。如今我军全取巴蜀二郡,益州精华之地都在掌握之中,岂能放弃?”
刘贤闻言惊讶地道:“成都已经被鲁肃拿下了?”想了想,又道:“是了,鲁肃将成都周边城池都夺了去,成都已经是一座孤城。我离开成都之时,只给刘璋留下了二十万石粮食,节省一点的话,足够守城的万余兵马吃用两年,不过城中还有近二十万百姓,成都百姓虽然富庶,存粮极多,但这一年没有补充,坐吃山空之下,粮食也该吃完了。一旦百姓粮尽,必定鼓噪作乱。刘璋便只能弃城而走了。我说的不错吧?”
裴玄闻言惊愕地看着刘贤,半晌叹道:“刘将军所言不错,情况的确就和你所说的一样!成都城高池深,城内又有万余守军,难以强攻。我军也只能长久围困,终于在半月之前逼得刘璋粮尽弃城。”
刘贤点了点头,道:“那么鲁肃如今全取了巴蜀二郡,又派你们前来见我,所为何事啊?”
裴玄道:“其一是责问刘将军,为何要不顾同盟之义,擅自兴兵攻打江陵?其二是向刘将军知会一声,我军不日将运送周瑜大都督灵柩出川返回江东安葬。还请刘将军沿途放行,不要为难。”
刘贤闻言,面色一变,起身道:“周公瑾的灵柩终于要运回江东安葬了?是了,如今巴东水路已通,鲁肃又夺下了成都,周公瑾的确应该安心回到江东,风光大葬了。请你们放心,我平素也很敬重周公瑾,他的灵柩返乡,我绝不为难。不仅如此,我还要命令全军沿江设祭,恭送周大都督返乡。”
裴玄闻言,拱手拜了一拜,道:“既然如此,我等还要继续东下,去向我家主公禀告详情,就不多叨扰刘将军了,我们这就告辞。”
刘贤点头同意,当下裴玄、周条二人辞别了刘贤,复又出城上船,往江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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