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大法师。哈哈哈!”菲斯克尔仰天狂笑,笑声中带着一股轻蔑和狂妄。
“你说你这么卑鄙,你父母知道吗?”周宇一只手指按住鼻孔,朝他喷了一坨鼻屎。
“卑鄙?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人可以,但是用来形容一个部族就显得太渺小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们半人马部大公无私、大爱无疆、大义凛然了呗?”
“彼此彼此啊,若是我就这样放英雄离去。其他部族该笑话我们半人马部招呼不周、失了礼数。小兄弟不在乎,我们可是要颜面的。”
“啪啪啪!”周宇排起了巴掌。
“说的好,好一个要颜面的半人马部。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你们这种地步,我还真是没见过。大开眼界啊这回,不过你们无所谓,你们也称不上是人。”
“好一张伶牙利嘴。”正在周宇怒斥菲斯克尔的时候,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在两匹马的搀扶下,徐徐走了过来。这老太头戴七色花环,身穿五彩布衣,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摇铃。看上去老态龙钟,但目光却是矍铄犀利得紧。
“报告萨米尔,这小子把塞伯拉坦魔盒打开了,已将草原之火救出。按照您的要求,把他羁押扣留住了。听候萨米尔发落。”菲斯克尔深深鞠了一躬,脸色十分虔诚尊崇。
萨米尔?原来这老巫婆叫萨米尔,看来菲斯克尔并不是半人马部的首领,话事人乃另有其人。
“你小子上前来,让老身看上一看。”萨米尔幽幽说道。
“走!”看周宇赖在原地一动不动,后面两个矛尖抵在他腰眼上,往前戳了戳。
“怎么?莫非萨米尔看上小弟了不成?您这寨子里还有未出嫁的女儿叫做高翠兰不成?小弟可不是天蓬元帅。”周宇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往前走了两步。
“来人呐,把他面具卸了。”萨米尔手一挥,旁边一个军士出列,踏着四蹄走了过来,从腰间拔出匕首别在周宇的面具底部,嘚啷一声把那龇牙咧嘴的银色面具起了下来。面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当的一声落在碎石堆里。摇摇晃晃了几下,四下里一片死寂。
“你?”萨米尔看到面具下面的面孔时,心里一惊。转瞬眼中的惊愕之色又恢复了平静。而在旁人看来,这面具下面不过是一张丑陋得有些让人作呕的面孔。
巨大的刀疤从额头裂到下颚,一只眼睛乌黑而另一只则是一个黑洞,仿佛眼珠被某种利器从眼眶里挖出去了一般。嘴唇最大幅度地向外翻着,露着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整个人看上去让人反胃至极,一些半人马扭过头去看也不愿意看他。
“我什么?”周宇试探着问她,这副面孔是薛西斯精心帮他设计打造,用的是失传已久的波斯秘法窥魔术。相传继承了居鲁士大帝衣钵的冈比西斯二世在公元前523年前后帅军试图入侵古实王国古代北非地区的一个文明,其地域大致位于今日苏丹共和国北部,古实人的巫师便将战士打扮成如此模样,让入侵者胆寒不已,丢盔卸甲地逃走。
“唔,没什么。小兄弟的相貌与老身预料的有些出入。”萨米尔眼中神色由惊异转为平静,淡淡说道。
“哦?难不成萨米尔以为在下英俊过人、一表人才?要是如此,我们这些长生军还戴这劳什子面具干什么?一个个去参加快男比赛岂不是更好?”周宇啐了一口道。
“小兄弟莫要慌张,老身让族长留下各位并无恶意。只是,此番你帮助精灵草原取回火种,乃是大功一件、善意之举。我等免不了要好生答谢一番,才不失了礼数。”
“别特么废话了,老子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胡嘞嘞。要杀要剐,给咱来个痛快的。”周宇索性用上了激将法。
“萨米尔,请您过目。”菲斯克尔用涂了荤油的矛尖儿伸进中央悬浮的铁箱引燃,一簇欢快跳跃的绿色在众人仰视之下缓缓递了过来。
“果然是草原之火。火种重见天日,是半人马之福、精灵草原之福、索拉西亚之福啊!”萨米尔接过长矛,高高举起。周围的半人马俱是两个前蹄跪地,口中念念有词,虔诚膜拜。
“我说萨米尔,人家都是四脚动物,反倒是您老人家,更像是人族而不是精灵啊!”周宇晃荡着脑袋,也不理自己是不是俘虏身份,弯下腰捡起来面具吹弹了一番,重新戴在脸上。
“放肆,竟敢如此对萨米尔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菲斯克尔说着冲上来,揪起周宇的脖领子把他整个人生生提了起来,重重扔到地上。
“哎?不知者不罪,族长大人。草原之神何其睿智,怎是此等粗鄙之人可以参透?这小子充其量有些小聪明,再加上一些运气才打开了塞伯拉坦魔盒。我看也不用与他们过多计较,放了他们也无妨。”萨米尔彩袖一挥。
“可是?”菲斯克尔还在犹豫纳闷的时候,萨米尔已然飘飘忽忽地返回木屋去了。
“喂,听到没有?老杂毛,萨米尔让你放了我们。”周宇挑衅似的向前挺了挺胸脯。
“你,我。。。”菲斯克尔怒不可遏,刚要拔出腰间短剑。突然叮叮呤呤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他手里的铃铛剧烈摇动起来,仿佛一种魔音透过耳膜传入人的心房。周宇感到头皮发麻、心脏剧跳,整个人迅速绵软无力瘫倒下去。
这是什么魔法,居然可以通过声音操纵,使人迅速失去抵抗?难道真的是魔铃?周宇连忙控制住四散游走的精气神,调整呼吸、气入丹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当他抬头看那些半人马的时候,包括菲斯克尔在内,所有人马全都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在铃声瑟瑟之下一个个颤巍巍地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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