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宇来说,道理很简单。只要看哪一辆坦克入口没有锈死就是了,至于你要问为什么这东西能从外面打开,不需要遥控器开锁吗?大都督的答案是,你在这么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停放,宛如在自家院子里停车,还会上锁吗?
周宇跳下去,想翻出把什么的耀世称雄,不过很遗憾,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面盖着厚厚尘土的仪表盘,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人来,把蛋放进来。”他伸出头冲着玛夏喊道。玛夏和班布尔俩人拎着装着蛋的包袱跑了过去,递给他。随后,他指挥所有人,每个坦克履带之间躺一个,自己则躲在这辆布置了陷阱的坦克身下。嘿嘿,等到你小子入瓮了老子窜出来一记瓮中捉鳖,盖子一扣就齐活了。
啊呜啊呜
空中传来刚才那种恐怖的叫声。是了,那鸟归巢了。周宇从坦克下面微微探出头,看到刚才那只蛇鸟在空中盘桓了几圈,扑棱棱飞到工事上面,消失不见。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并越加凄厉,十分刺耳。估计蛇鸟发现了自己的蛋已然被毁掉。
布置了陷阱的坦克,旋转炮塔上的盖子是开启的。蛇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很快辨识出了余蛋的位置,直直冲着周宇栖身的这辆飞过来。咚的一声落在上面,周宇明显感觉到坦克一震,看来这鸟还真是有些分量,正面缠斗估计没有百十号人占不得便宜。
“嘶嘶!”蛇信子的声音。当的一声,应该是蛇鸟跳到内里去了。周宇心想,齐了,今儿晚上就是你了。他灵猴一般从坦克下面爬出来,刚要顺着履带上去盖住盖子。却看见鬼了一般,嗖地窜回下面。
空中数十只蛇鸟在盘旋,周宇一拍脑袋。我勒个去,自己是不是傻子啊?怎么没想到这里既然是蛇首天鹰的老巢,怎么可能只有一只?处心积虑想到这个闰土捕鸟的办法,本以为可以一击必中,没想到自己想多了。
现在怎么办?他抬头看到对面坦克下面趴着的正是班布尔,那小子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冲他竖大拇指呢。我说老弟啊,外面已经是龙潭虎穴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摆造型呢?
冷静,一定要冷静。周宇的脑子飞速思考着。
不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下虽然骑虎难下,但是这虎必须要骑上去。想到这里,周宇再次爬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爬上炮塔,重重盖上盖子,扣上保险。困住的蛇鸟显然发现了异动,机身内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想来是在用力顶撞着盖子,想要逃出脱困。
空中几十只蛇鸟发现下面同伴被困,一个个俯冲下来。周宇撒丫子就向下跑,钻进坦克身下。鸟,会不会弯腰钻进来?此时考虑这个问题,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咚咚咚声不绝于耳,坦克里面的蛇鸟狂躁地撞击声和此起彼伏的蛇鸟落地声音振聋发聩。周宇从下面看到越来越多、粗壮巨大的爪子在坦克周围踱步,猜测判断着刚才出现的敌人消失去了哪里。
大都督有一点考虑是对的,这鸟弯不下身子,无法查探坦克下面的情况,它们啾鸣了一会儿,开始用力用身子撞击着坦克的各个部位,想要把同伴救出来。可是这铁甲之物,哪里是肉身可以破坏。周宇心想,真是一群傻鸟。
现在的问题是:第一,傻鸟虽然没有发现自己,但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二十几人如何脱身是一个问题。第二,就算脱身了,怎么把抓住的这只鸟带走,更让人为难。
有了,人类之火。既然精灵草原上的生物都惧怕这人类之火,半人马部不能幸免,这蛇首天鹰应该也不例外。是骡子是马,只有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周宇深吸了一口气,把贴身的麻布背心脱了下来,团成一个球用火种点着了,瞅准鸟腿密集的地方用力掷了出去。
呼的一声,山寨飞了出来,把围着的鸟群惊得四散开来。不少傻鸟飞到空中,警觉地盯着这团火焰。有几只占上火苗的蛇鸟像被抽打的陀螺一般,在原地旋转着、互相撕咬着,痛苦不堪。人类之火却并没有熄灭,粘在它们身上越烧越旺,好似扔在了柴火堆里。
不过,蛇鸟倒也不像周宇想的那么弱智,它们一看扑打不灭便躺在地上,四下打滚。地上的杂草青苔,很快便把火焰熄灭了。纵使如此,中了招的蛇鸟也受损严重,不是单腿在地上蹦跶就是瘫在一边哀嚎。
看到办法奏效,大都督大喊一声:“玛夏,火矢,驱逐阵型。”
班布尔和玛夏虽然对蛇鸟心有余悸,但是作为军人令行禁止是天职,经历了暴动战、夺城战、人马战和章鱿战的他们绝对不会临阵脱逃,况且这些人对副指挥使大人还有着非比寻常的信赖与崇拜。
一时间,二十张弓射出密集箭雨,一波压着一波,愣生生把几十只蛇鸟逼得飞起。这鸟虽然身形庞大,但行动十分敏捷灵活。几秒钟的工夫,俱是飞起升空,在安全距离以外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
二十名兵士手持弓弩,箭簇上沾着的松油点燃后噼啪作响,围成一个圆形警惕地瞄着空中。若是敌鸟突袭,好随时准备迎战。
周宇接过班布尔递过来的一把弓,从他后背摘下松油袋,灵猴一般爬上坦克炮塔,顺着炮管把松油灌了进去。这炮管略呈30角向上,松油一入便淅淅沥沥滚进了坦克身内。整整灌了一袋子松油,大都督又往里面控了控,的确没了。十分满意地把火种往里面一丢。
呼的一声,紧接着吱吱吱的嚎叫声,就像是被火烧了的老鼠发出来似的,听得奴隶兵们毛骨悚然,不一会儿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然后寂静一片。
空中那些蛇鸟应是发现了同伴被烧死,一个个皆是愤怒异常。有一些试着向下俯冲攻击,却被连环的火矢攻势逼得退了回去。周宇吩咐玛夏带兵防卫,自己带着班布尔和妮卡四处寻找着可以燃烧的枯树杂草,瞬间聚起一座小山,一把火点燃。窜天的火光映得整个营地火红一片,把那晚霞的余晖都比了下去。
“这火真是个好东西!”大都督吧嗒一口亲了一下手里的火折子,爱不释手地揣进怀里。他也不管那些依旧在空中盯着自己的蛇头,兀自坐在火堆边,掏出一个饽饽用力啃了几口。
折腾了一下午,还真特么有点儿饿了。众人看着大咧咧的副指挥使大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心理素质?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天空中虎视眈眈的一群异兽,下面老人家悠然自得地啃着饼。
“哎呀,此时我真想吟诗一宿啊!”周宇抄起水囊咕嘟嘟喝了一个痛快。
“天有不测蛇鸟,人有旦夕祸福。谁敢横刀立马,还得周大都督!好诗!好诗!”此时此刻,就差一壶好酒!跟奉先、丰臣、薛仁贵他们处久了,什么都缺独独不缺的就是一腔热血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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