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动怒呢?待到大赛结束后,我将你献给水王大人。到时候你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我才好呢!哈哈哈!”
“感谢?你个卑鄙无耻、祸乱纲常的禽兽,与那卡淑洁通奸也就罢了,竟然还把魔爪伸向福利嘉。你怎么下的去手?我呸!”霏琳娜站起身,胸脯气得一鼓一鼓,仿佛马上就要冲上来与西玛拼个你死我活。
“哎呦我的好姐姐,这你可冤枉我了!”西玛贼兮兮地一笑,背着手走近双手被绳索捆在床头的霏琳娜。
“你说我把魔爪伸向他们两个那可是大错特错了。我堂堂醉花城、索拉西亚的合法继承人,难道房中还缺两个侍寝的吗?”
“那、那你为何。。。”
“动动你那聪明睿智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多么简单的答案啊,她们不想像你一样,被送去屠梦城,让水王和一群士兵奸淫后暴尸荒野。白痴!我有时候也很纳闷,我为什么有你这么个白痴姐姐!”
西玛走过去,两个人面对面,各自冷冷地盯着对方。
“哼,你以为水王漓是傻子吗?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护不住她们。更何况她们现在失了完璧之身于你,我看你才是真个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自作聪明!”
“姐姐,不妨告诉你吧,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水王殿下的特使大人已经抵达了醉花城,我向她禀报了家中噩耗。亡父弥留之际兽性大发,亲手勒死了照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口中高喊着陪葬。”
“你、你?你竟然如此卑鄙,父亲不是你下毒手害死的吗?”
西玛耸了耸肩一摊手,脸上露出了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所以卡淑洁和福利嘉分别理政的北方、西方就自然而然地划归我治下,他们的分区冠军参赛也是代表在下参赛。如此一来,我手里就握有三张门票。而你呢,哈哈哈!大赛之后,我看殿上那些老顽固还有什么说的!”
“三张又怎样,我麾下西岚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就算有一百个名额也不敌他一个!别做梦了你!呸!”
“哦,对对对!说到西岚奴,来人呐!给我抬上来!”西玛朝门外挥了挥手,玛夏、班布尔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大都督的尸体就进了寝宫。
“来,就扔这儿。这儿光线好!”西玛指了指壁炉之前,那熊熊柴火把面前照得摇曳一片。
“看看吧,我的好姐姐,这是谁?”西玛也不低头,眼神嚣张地掠过霏琳娜,停在了窗外之物上。
霏琳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侧过身向地上望去,大理石地面上躺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不知是死是活。那衣着、面具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突然,霏琳娜感到自己胸口好痛,好像被人重重砸了一拳一样,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裙上。
“本来我也不确定的。喏,这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西玛一抬手,一张牛皮纸材质的决赛参赛许可证和一方手帕丢了过来。
方巾在空中盘旋蝶舞,仿佛拉着霏琳娜的心回到了伊莱克城,回到了那个带她去兜风的晚上。洁白如雪,上面刺着一朵紫红紫红的鸢尾花,正是自己送给他的公主印信。
那人是不会把印信交给别人保管的。那么,他竟然。。。霏琳娜不敢去想,因为后果实在过于可怕,怕接受不了。若面前果真是他的尸体,也就此宣告了霏琳娜自己的死刑。
“我的好姐姐。明日大赛决赛就要开始了。你的手下无法参加比赛喽,可惜!可惜至极啊!待到比赛结束后我名正言顺地当上醉花城之主,再把这老不死的扔进井里,把你交给特使大人,完成你的使命。对了,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活着呦?我的好姐姐!别坏了我的好事!哎呀,困了,该去让福利嘉好好伺候伺候我啦!”
“我、我杀了你!”霏琳娜怒不可遏地冲上来想要与西玛拼命,可是双手被绳索牢牢捆在床头,却是两步都没跨过来就被拽倒了。她神色萧索地单臂支在地上,云鬓散乱、星眼黯淡,盯着那具尸体。
“走!就让你再跟你的西岚奴叙叙旧吧,哈哈!”西玛大手一挥,带着玛夏和班布尔大步走出老国王寝宫。当啷一声,外面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在王子和公主对话之时,站在尸体头部右侧的班布尔手腕一抖,一些白色粉末飘飘洒洒从空中落下,正好覆在了尸体的口鼻之处。
出了老国王寝宫,不用二人自己请辞西玛便把玛夏和班布尔遣散了。俩人把帽檐拉了拉,一路小跑地去了宫城。
“怎么样?顺利吗?”博拉达和水仙一起涌上来问。
“还算顺利,让我先喝口水!”班布尔直接去桌上抄水碗。
“那解药最后投下了吗?”博拉达更关心后续的进展如何。
“咕咚!咕咚!”
“按照你说的,我抖了抖手腕,袖袋里的解药全都甩了出来。他脸上戴着面具,只有口鼻处有缝隙药物可以潜入,至于能吸入多少,就看大人的造化了。”
“唉,兵行险着啊!我都说不赞成这个方案,可大人偏就是不听啊!要是醒不过来。。。”玛夏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别胡说!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你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玫瑰气鼓鼓地要去收拾桌上的饭菜,她听不得半点别人说自家老爷不好的。
月光越过窗台,射在安静的室内。树影在盖着老国王木乃伊的锦被上轻轻摇曳,除了一个轻柔的呼吸声之外,万籁俱寂。霏琳娜不能接受西兰奴就这么死去,因为他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最后一根稻草。
可如今,他的尸体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无声无息、冰冷彻骨。她没有料到,西玛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不,她是没有料到,卡淑洁、福利嘉和西玛三人沆瀣一气,合伙出卖了父亲和自己,只为他们能够苟活于世。
天牧狩大赛决赛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还有意义,可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自己只要安静的等待比赛结束,自己跟着水王漓派来的特使回去屠梦城复命就好,至于未来会怎样,她甚至不敢去想。传说,永远不及现实可怕,甚至百分之一都没有。
突然,霏琳娜的右眼跳了一下,她兀自坐直了身体,四下环视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在她恢复平静之时,眼眶里的物事赫然又晃动了一下,这次她明显感觉到不是幻觉。她警惕地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又望了望床上父亲的木乃伊,后背冒出了几丝香汗。不会,有什么邪魅之事要发生吧?自己已经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难道死神这么着急吗?
第三次,她确定。
确定抽动的是眼前的西岚奴。霏琳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眼死死顶住西岚奴的头,无论他是要诈尸还是大吃四方,自己笃定要跟他一起,她期待来个痛快期待得太久了。本打算一头撞死在这石墙之上,可西岚奴一直是她的寄托,她一直希冀着那个黑马王子能够像冲出伊莱克王城马圈的那个夜晚一样,斜刺里杀出来拯救自己于水火。
当看到这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霏琳娜万念俱灰了。她甚至已经触摸到了死亡的体温。此时此刻,西岚奴如果能够诈尸吃掉自己,那无疑是现下她能想到最完美的结局,也是她生命里最后的美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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