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笑、没笑什么。”周宇突然觉得笑得岔气了,捂住腰间盘,十分突出地继续笑着。霏琳娜面露怒色,输一局比赛她不怕,可这么多人面前被西岚奴一闹,这颜面可是丢大了。
“我说、我说囚巴、囚巴老弟是吧?”周宇使出吃奶的力气憋住笑。跨步走上前去,观众们聚焦在这尚未登场的挑战者脸上。看来,武的还没比完,文的比试要先拉开。
“你这一箭双雕好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哈!好个比喻,王子殿下和特使大人是鸿鹄是吧?小的知趣,小的就是个燕雀,可能连燕雀都不如,家贼麻雀都可以,无所谓的!”周宇吸溜吸溜鼻子。
“可是,这鸿鹄让你给射死了,这一箭可是好大威力、好大本事啊!”周宇话锋一转,一字一顿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机。
“你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一层含义,想说自己秒杀鸿鹄乃是一代天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周宇这番话说的太过毒辣,堪堪给囚巴扣上了个造反的帽子。下面人刚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认为囚巴不仅搏了个好彩头,还炒了个好噱头。可让西岚奴这么一说,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你血口喷人!”刚才还文质彬彬、人五人六的囚巴把手里弓箭一扔,指着几米外的大都督,怒目反驳。刚才台上喜不自禁、美不胜收的西玛听到这些也高兴不起来了,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唯一陪着大都督高兴的人就应该是孔甲了,只见zei孙子在旁边笑出了猪叫声,手里的长矛都举不直了。
本想借着这手冠绝天下的本事拍个马屁,顺便贬损一下那不入流的西岚奴。哪知道偷鸡不着蚀把米,被人家逮住破绽狠狠来了一记勾拳,囚巴心里这个后悔哟!早知道、早知道老老实实下场等着数钱多好,非要逞这个英雄干嘛!怪就怪自己把式没耍明白,直接掉入了西岚奴的陷阱。而这个陷阱,还特么是自己挖的。
周宇那边却是不依不饶,摊开手缓缓举向主席台,意思是你说血口喷人我就血口喷人了?上面既有你的老乡又有千里迢迢来看热闹的女老板。既然俊美小老弟你撕破了脸,想赌个全套,那老哥我怎能不如你所愿呢?大都督冷峻的眼神透露出的意思是:玩、玩多大老子都奉陪,谁特么先逃谁是孙子!
“囚巴,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呀?还是一时口快、口无遮拦?你要是不解释清楚,特使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可是要吃板子的呦!”
嘿!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你们俩这么不要脸的。要不是碍于现在的场子和身份,周宇真想冲上去给这西玛一记飞踹。你这话不是摆明了护犊子吗?哦,上来你先给他定性搞错了,然后又替他找好了理由是一时口快。最特么气人就在后面一句了,西玛不仅直接点出来囚巴是自己的人,你我二字把关系烙得铁铁的,甚至还给下了个“吃板子”的层次定义。
吃板子什么意思,就是挨点儿皮肉之苦。况且谁敢打王子板子?他自己说出来,无非就是替囚巴扛了这一闷棍,知趣的人早就看出来,此事肯定不了了之。
“呃、呃,小的心直口快、胡言乱语,但小的追随王子和特使大人之心可昭日月,绝无恶意、无心冒犯呐!还望王子殿下、特使大人赎罪、赎罪!”说着说着,囚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朝着主席台拜服下去,久久不敢起身。
西玛一看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朝周宇扫了一眼,意思是你还有什么花招。周宇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毫无惧意。言外之意是随你喽,你是运动员还是裁判员,你说了算。
西玛跟特使大人耳语了几句,远远地周宇只能看到两人均是神色轻松地点了点头。
“插曲而已、不足为道。比赛继续,请南部大陆代表登场吧!”西玛站起来,朗声宣道。
大都督本就没想用这一句话扳倒囚巴,既然比就一定要让他输个心服口服,玩嘴皮子上的本事那是娘们儿才干的事情。要不是你囚巴刚才率先发难,老子还真不愿意跟你掰扯这些个文字游戏。
“好好比,我这一生就、就看你的了!”霏琳娜趁周宇反身回来取弓箭的档口低语。声音微不可查,甚至只有二人才能听到。
周宇朝她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吓得霏琳娜心里一阵闯兔般乱跳。都什么时候了,这不知死的害人精还这么没正经。霏琳娜毕竟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女,那薄薄的脸皮刷地红的跟进口红提似的。
大都督回到自己的位置,神色凝重地把外套脱了下来,他现在已经不戴面具了,所以表情外露、旁人尽收眼底。
“小兄弟,来!给!”孔甲把弓箭递给他,眉头紧锁、意志坚定,他们这种出身行伍之人最是知道上场比试之前那种忐忑的心境。
没想到西岚奴摆了摆手,伸手在后背上抓挠了两下,转身向主席台走去。
空着手,什么都没拿,工作人员给他准备的马也没骑,轻手利脚地走了出去。他这是要干什么?包括斐莉、霏琳娜在内的全场观众都长大了嘴巴,就连西玛和特使都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等着他表演。
“特使大人、西玛王子!刚才、刚才东部大陆的囚巴老弟射了十四分!在下、在下自以为无法超越!所以、所以。。。”周宇说着,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
“所以什么?”西玛偏着脑袋,幽幽地问他。
“所以在下想投降!”周宇斩钉截铁地说道,仿佛投降两个字是个上好的褒义词,一点儿惭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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