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周宇眨着眼睛,刚想站起来,看到对面凶神恶煞的一群带刀护卫,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
“好,非常好。你问吧!”影子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你得了什么病?”周宇本来想问他是什么人,但转念一想他就是随便编个名字自己也不知道,饶是蜥女知道告来也没有什么卵用。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没用的就是问别人的名号,还不如伸手要个饽饽。
“我没有病,你多虑了。问完了吧?”
“问完了。我同意把通道的秘密告诉你,不收一分钱。无偿赠送!”周宇站起身,摊了摊手。他脸上的表情很尴尬,面对一块儿布说话真的好别扭。
“哦?真的?”影子有些兴奋,朝布这边走来。倏地,又站住脚退了回去。
“不过我想提醒你,即使离开杜班西亚也不见得救得了你的命。”
“那、那是我的事情。呸,谁说我有病了。”影子刚接过话茬发现自己上了大都督的圈套,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病入膏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急着离开这里是因为终日里没有阳光照射、洁净食物和光合作用使你患上一种很奇怪的病,而有人提醒你离开这里自然就会好转,对不对?”
影子没有回答,凝立在帐内,空洞而苍白,周宇分不清是他正面还是反面对着自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多方打听除了从中央通道以外哪里有渠道出逃杜班西亚,如果出逃这个词有些重我们可以换一个词,逃离。”
“你多方打听逃离杜班西亚的方式,有人另辟蹊径地告诉你乘坐风轮或者火轮有这种希望。所以,这才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周宇侃侃而谈,仿佛自己是卷福一样分析着暖帐之内那人的真实用意。
“呵呵,然后呢?你继续!”帐内声音对他的推理大感兴趣。
“坐了一圈又一圈,你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隐藏关卡、没有奶牛关、没有副本,只有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的况且况且。对不对?”
周宇背着手,扫了一眼那些卫兵,仿佛他们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成偶像,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其实并没有。
“直到我的出现,第一局你不感兴趣、第二局你也不感兴趣,任由那两个公子哥狗咬狗。到了第三局,我喊出的拍卖物让你大吃一惊,你发现你等的人正是我!”
说到我字,周宇拉了个长音儿。把游弋着的视线收回来,停在帐后的影子身上。
啪、啪、啪,影子缓缓拍起了巴掌。引路小哥、卫兵们依旧面色铁青地看着他。周宇心里一阵发毛,这是什么意思?不怕你们乱说话,就怕你们不说话。
“说的好极了,我就当你是在讲故事。嗨!故事很好听,不过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好了,我洗耳恭听完了,假冒的老猪头先生,你是不是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呢?”
“我、我承诺什么了?”周宇老脸一耷拉,他最讨厌别人用道德绑架或者用发誓诱导自己。
“你不是说可以告诉我出口吗?现在请你出价吧!”
“哦,对、对对!把这茬儿忘了,净琢磨给你看病了。”周宇一拍脑门儿。
“嗯,其实交换物很明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要这节车厢。”
“哦?”影子似乎狐疑了几秒钟,周宇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自己喊价喊高了?不应该啊,刚才他宁可开出一座城的价码,会心疼这节破车厢?
“就这些?”影子追问了一句。
“哦,外加一年上好的口粮。不要那个什么白条儿和醉殇人啊,要点儿横菜!”周宇寻思着,蜥女要想生产怎么也得七八个月以后,然后不得坐个月子,产后恢复、塑形、纤体、束腰什么的?一年时间只少不多。
至于横菜,就更简单了。最好有酱牛肉、酱肘花、卤猪肝、烤猪蹄,如果有麻辣小龙虾和久久鸭就更完美了。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好,成交!”
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落了锤,周宇突然间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就好像贷款二十万买了十台矿机,转天币价就从十来万跌到五六万,赔的电费都交不起。
尽管如此,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去索取,自己又驾驭得了。除了车厢,别无他物。
“我告诉你,通往索拉西亚大陆的入口在命运峰车站。”
“命运峰车站?”影子低头思考了片刻。
“你不是在骗我吧,命运峰是地表车站,室外温度奇低,人畜活不过半天。若是在那里下车,半天之内无法找到御寒之所,就只有冻死一条路。”
“那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知道一条下山的路。刚好半天,就可以抵达山下村庄。在那里,可以得到取暖、粮食和补给。”
“废话,你口说无凭,我如何相信你?若是你骗了我,等到风轮再次到达命运峰之时,我已成了一堆枯骨。”
“这个,在下就无法证明了。做生意讲究的是诚实劳动、合法经营,你非要让我证明我卖的土豆是土豆,豌豆是从豌豆荚里抠出来的。我证明不了,也没有这份闲心。”周宇没好气地回怼他。
本来就是这样子,你爱信信,不爱信大可以不信。不过貌似就此结束自己是吃亏的一方,因为大都督已经把通道告诉了人家,手里早已没有筹码。如果影子赖账的话,他只能吃个哑巴亏,最后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观察了帐外许久,影子叹了口气。他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一点点靠近暖帐,似乎就在帐后一尺之外。
引路少年识趣地走过去,掀起动物皮毛编制而成的暖帐,一个人踱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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