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4章 乡村天王(193)(1 / 2)藕香食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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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要谢茂衣飞石还是太嫩了一点儿。这时候衣飞石根本不必辩解,他所想的一切就都成了。

以皇帝谨慎微的脾性他还没有做好对付衣家的万全准备此时就绝不会和衣尚予翻脸。哪怕衣飞石真的和陈朝探子勾结欲夺圣安门皇帝也会用无数个理由替衣飞石洗清罪名。

皇帝给梨馥长公主晋位,给衣尚予诸子封侯,做得殷切隆重一些衣尚予还可以理解为皇帝初登大宝、对掌兵重臣刻意笼络。可今日衣飞石分明被“坐实”了罪名图谋触及皇城,已动皇帝根基皇帝却依旧帮衣飞石洗清罪名衣尚予会怎么想?

这就不是单纯地礼贤下士、笼络父朝重臣了。

一个皇帝对权臣忍让至此,竟没有半分脾气他别无所图,谁肯相信?

衣尚予又不是真傻子。只要今衣飞石认了勾结陈朝探子的罪名皇帝依然保衣飞石平安无事青梅山那边的衣尚予立马就得准备逃之夭夭。

衣尚予奉诏留京,一是不愿见谢朝大乱不愿文帝一统下的夙愿成为虚影二也是因为他试图相信皇帝能够继承文帝的雄才伟略。

一旦他发现皇帝做事完全没有底线时他也不可能真把全家老、袍泽兄弟当炮灰。

就算不造反,带上妻儿心腹跑路不行吗?当了几十年谢朝大将军退路衣尚予还是有准备的。

衣飞石确实很聪明。可是他太年轻了他不了解皇帝,也不真正了解他的父亲。

所以,他做了一件自以为正确,却让时局与自己初衷完全相反的事。

他求了谢茂帮忙。

闷了一的暴雨将兴未兴,风中湿润粘腻,偶有沉重稀疏的雨点儿砸落。

圈在外围的信王府侍卫将所有闲杂热都拦在了外边,卫戍军列队奔跑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打扫战场、接管城防的呼喝声嘈杂不堪。

被谢茂握住手臂的衣飞石似是想得很艰难,他这做戏的模样看得谢茂差点想笑,故意将另一只手放在那脸色惨白的少年腰身上,就似一个搂在怀里的暧昧姿势。

衣飞石浑身一颤,分明是恼的,面上却作出几分不敢挣扎的软弱:“……殿下。”

“不叫舅舅了?”谢茂在他耳边轻轻。

被他无赖锁在怀里的少年憋了半,才低声道:“卑职求殿下……周全。”

雨,稀稀疏疏地落下,豆大的雨点儿,砸在脸上生疼。

明知道衣飞石故意作出这样可怜、卑怯的模样,看着他汗湿的脸颊又被骤雨欺负,本就微微松开的发髻被打出一绺绺零散,谢茂还是被他这一番楚楚之态打动了心肠。

他用手慢慢拭去衣飞石脸上的汗水雨点儿,这样近在咫尺地碰触,几辈子也没有过。

谢茂心中柔情无限,口中却满是假惺惺地威逼:“周全不难。……给不给揉?”

衣飞石僵着身子被他揉搓了半脸庞,半晌才艰难冷漠又痛苦地阖上眼:“谢殿下垂爱。”

明知道衣飞石此时的姿态都是假装的,明知道衣飞石永远都不会真的混得如此狼狈,谢茂还是乐在其中地享受了一把衣飞石的屈从与乖顺。

讲道理,那两辈子他就算当了皇帝,也不敢把衣飞石拉身边抱着腰随便摸脸!

啧,衣嘛,真好。

刚感慨了一句,不等谢茂多吃两口嫩豆腐,暴雨瓢泼而下。

谢茂略遗憾地松开了搂着衣飞石腰身的手,道:“去孤府上梳洗一番,孤带你去见杨娘娘。”

让谢茂意外的是,一直到二人各自披上卫戍军送来的蓑衣,骑上马,衣飞石也只是指挥亲卫默默跟随,并没有一点儿花言巧语推脱的意思。他居然真的跟自己回信王府“梳洗”?

这一晚上闹出的动静可不,宫里宫外只怕都已经被惊动了,此时进宫并不难。

谢茂故意留下话头,要去见杨皇后,正是给衣飞石脱身的“机会”。只要衣飞石哀求先去办事求情,谢茂就会顺水推舟答应他。不答应怎么办?他难道还真的把衣飞石带回王府先吃一遍?

暴雨打着斗笠瓢泼而下,眼前都似冲出了一片水帘,几乎看不清道路。

谢茂心中发愁:这娃怎么一声不吭就真的跟来了?到了王府我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

路过被陈朝探子刻意纵火的骡马市时,蔓延的大火已被暴雨打熄了先前的势头,附近百姓眼看能保住家业有望,个个喜笑颜开。屋舍已被烧塌的百姓则呆呆地看着大雨,似乎怪责上为何这一场暴雨不曾早一点下来?

衣飞石突然驻马,徒步行至被砸碎的太平缸前,弯腰在地上摸什么。

谢茂控马上前,问道:“什么东西?”暴雨之下,根本看不清衣飞石捡了什么。

若非衣飞石耳力惊人,隔着老远又是瓢泼暴雨之中,想听见谢茂问了什么话也不容易。他分明听见了,却故意装作没听清,将捡起的东西揣进怀里,迷茫地大声问:“啊?什么?”

谢茂恨得牙痒痒,转身打马飞驰而去。他再次给衣飞石机会脱身。

只要衣飞石在路上多耽搁一会儿,熬到亮,谢茂就得先带他进宫去了,没空干坏事。

夜叩宫门是情分,清晨上朝是本分,就算衣飞石没求着谢茂立刻带他进宫,一旦亮,谢茂也得乖乖去宫里候着,给皇帝回话。

让谢茂觉得头疼的是,他已经打马飞快了,衣飞石的骑术也真不赖。

这子居然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你就这么希望跟我去“梳洗”一番?还是……你子又想整个大的?

谢茂还记得衣飞石在松风院的冷漠决断,那臭子可了,我要敢对他动手动脚,他就敢给我一刀……蓑衣遮挡住了大部分雨水,谢茂还是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寒意飘了进来。

回信王府的途中,遇见了余贤从点齐的数百信王府侍卫,又浩浩荡荡地带了回去。

有余贤从在身边待着,谢茂总算觉得安全了一点。

他一直都知道衣飞石身手好,可他敢去招惹衣飞石,多半还是因为他自觉很了解衣飞石。

今夜的衣飞石一箭射杀守城校尉,所作所为已经超乎了谢茂的想象。在谢茂的印象中,衣飞石不是这么轻狂恣肆的飞扬脾性,可转念一想,如今的衣飞石父兄皆在,靠山稳当,和前两世那个家破人亡、尝尽悲苦又如履薄冰的衣飞石怎会一样?

因雨大,人马直接从信王府西边的侧门进府,沿着步廊往里走,浑身滴滴答答地淌水。

谢茂听着身边衣飞石跟随的脚步声就头疼,真的跟来了。真的跟来了啊!

谢茂强撩衣飞石只是一个姿态,不可否认他也想吃点豆腐,可他真没想把衣飞石如何。

现在衣飞石真的默许了,他倒开始琢磨要如何脱身了。

既不能破坏自己对衣心存觊觎的形象,又不能真的把人吃了,找点儿什么理由呢?

跟在他背后的衣飞石想的却是,那个用一枚铜钱砸碎太平缸的高手,指上功夫惊人,很显然并不在圣安门瓮城上死去的那一批陈朝探子里。

那人是谁?他去了哪里?如果他仍旧留在圣京,是否还会生出乱子?

至于谢茂烦恼的事,衣飞石反倒不怎么在意。

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郑他知道信王迟早有一会憋不住提出要求,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发生了这样一个荒谬巧合的意外,被信王捉住了机会,立刻下手要挟,他半点都不奇怪。

相比起信王直白地逼迫,他更害怕的,其实是信王一言不发就帮他把事办了。

这样也好,银货两讫。日后他下手坑信王的时候,也不必有一丝抱歉。本就是信王挟恩逼迫,他不得不从。也不算他冤枉了信王吧?

抵达信王的寝宫时,衣飞石揣在手里的那枚铜钱都快捂热了。

谢茂不顾浑身湿润又来拉拉扯扯,扶着他的肩膀低语:“舅舅替你洗身子?”

满以为衣飞石会磕磕巴巴推脱一句,哪晓得衣飞石也知道快亮了,惟恐夜长梦多,居然一副“我已认命”的表情,低眉顺目地:“卑职服侍殿下入浴。”

“……”你敢想办法拒绝我一次吗?谢茂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蛋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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