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道:“这城,进不得!”
陈玉楼闻言皱眉道:“道长可明言,如何进不得?”
“是啊道长!”花玛拐道:“您这平安符可没反应,说明这里安全,有什么进不得的?”
张林见众人看着自己,皱眉道:“平安符只能测邪祟,测不了机关,这城我隐约感觉,乃大凶之地。”
陈玉楼闻言,心下踌躇,但罗 老歪已经进去。他不进去,无论有没有事,这次盗墓后,罗老歪细想,怕是不好。…
他们不进去,可就是让罗老歪躺雷了。
心念如此,陈玉楼道:“道长,今日我等都到了此,岂能过门不入?而且罗帅都带人进去了,不进去实在说不通。”
张林闻言皱眉道:“进去可以,但得留条后路。”
众人面面相觑,陈玉楼与花玛拐皆不解道:“留后路?”
张林没有说话,自顾走到一旁,手下发力,将墓道旁的石柱举起,扔到了那巨门走道里道:“此门是进去之路,对方设什么机关,必然关闭此门,但机关无非落下断龙石或者两面合拢,如今有巨石阻隔,想来够我们撤退了。”
陈玉楼等人正佩服张林神力,那些石柱少说也有千斤,其居然能举起来。
当下又闻其言,陈玉楼道:“还是道长高瞻远瞩,那我们可以进去了?”
张林点点头道:“可以,但还是得小心些才是,我总感觉,这里不简单。”
陈玉楼笑道:“有道长在,元人就是算计,恐怕也得落空,罗帅进去不久了,可不能让他等急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见张林点头,陈玉楼便带了六十几个卸岭贼盗,随罗老歪之后进了古墓的地宫。
一进城门洞般的墓门,里面地势豁然开阔,群盗便按照古时卸岭阵图,结为方阵前行,将陈、罗两位当家以及张林簇在中央。
四周将蜈蚣挂山梯横了,挂上一串藤牌防御,缓缓在地宫中移动。
群盗用长竿挑着马灯向四周一探,果然如同刚才探子所报,这座修在瓶山山腹中的地宫,四周城墙森严,城上还有敌楼,哪里象是道宫洞天,分明就象座山洞里屯兵的城池,三面城关紧闭门,相对而言,这山腹中的城子空具齐形,城中没有殿阁房屋,比真正的城池规模可小得多了,如同微缩的 模型城仿,不过能修在大山的洞穴里,却也十分不易。
群盗落脚处,是遍地的白骨累累,骨骸大多身首分离,看那些头骨上的铜环银饰。就知道都是七十二洞的祖先。
这情形在常年盗墓的卸岭之辈看来并不稀奇,想必是这些俘虏被逼劳役,将道宫改为了冥殿,然后被被屠灭在此陪葬,如此也不会将地宫构造传扬出去。
群盗结了“四门兜底”的方阵,小心翼翼的推进到城中,这里静静地摆放着九口漆棺。
这些棺材都是闭合严密,彩漆描金,棺板上嵌着许多玉璧,一看就是奢华显贵之人的棺椁,凡夫俗子受用不起,中间一具大石椁却是古朴无华,厚重墩实,没有什么装饰纹刻,但被九具漆棺“群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却足以说明它的尊贵。
陈玉楼望望四周,城墙般的墓墙上漆黑空寂,重门紧闭,这里没有毒虫出没,而且散落着大量的洞人尸骨,从这地下城郭的规模、方位、特征上来判断,应该是前殿,距离正殿和配殿还不知有多远,瓶山古墓中的地宫大得惊人,也不知这些漆棺石椁里葬的是些什么人物,但料来不是正主。
因为看漆棺上的描彩,都是些灵芝、仙鹤、梅花鹿和云海松山,绝不是西域葬尸的风骨,有可能是以前道宫洞天里高士藏“遗蜕”的棺椁。
得道之人死后的尸体称做“遗蜕”,不过里面盛殓的尸体是元将还是道士,可就不好说了,而且如此摆放的棺椁从未见过,莫非是什么阵符?
陈玉楼瞒腹狐疑,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古怪,眼珠子盯着漆棺石椁转了几转,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动手“升棺发材”。
张林此时眼见这地方,心下一惊。
将门出身的他,虽对于这瓶山探墓所记已不甚详细,但他还是看得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墓葬,而是一处翁城。
自古便有:请君 入瓮。
如今群盗来发人坟墓,入了这翁城,哪里有命还?
当下便道:“众位速退,此地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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