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不能说,便是不会说。她的脾气硬得很,也直的很,如果不是自己转过弯来,想要撬开她的嘴巴,恐怕很难。
就跟凤扆一样,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这小气巴拉的父女俩,一个德性!
凤珺哑然失笑,“高祖父又不是外人。”
凤殊笑了笑。他的确不是外人。但有些话,即便是面对值得信赖的人,也无从开口。
她生活过的那个世界,离现在这个时空,已经相隔得太远太远,远到连她自己也恍惚,是不是曾经有过那样的时空。
如果不是大师兄真的来找她了,以现在人的寿命,恐怕过个百年,她对上一辈子的记忆就会模糊不堪。
“九小姐,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海底。要是大长老去的迟了些,您有溺水的危险。”
曾经交谈过的凤岐宗突然换上了这么恭敬的语气,凤殊不是很习惯,“校长爷爷,我是晚辈,您还是跟从前一样叫我小九就好。”
凤岐宗微笑,“怎么办?在大长老面前,我可不敢造次。”
凤珺摸了摸鼻梁,有些许尴尬。还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的混账。那会儿跟凤岐宗还是在磨合期,两个愣小子又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谁都不服谁,谁都想要把对方打趴下,让他不敢小瞧了自己。
他的实力比凤岐宗要好上一丢丢,所以打架的话,赢面更多一些,每每都将凤岐宗这个追随者揍得鼻青脸肿,甚至全身骨裂,哪怕事后总会被长辈狠狠地揍上一顿,叮嘱他要跟对方好好相处,他私底下见到对方,也总是会恶狠狠地要求凤岐宗对他要毕恭毕敬的。
年轻时候的凤岐宗自然是不服气的,即使后来过了磨合期,两个人能够好好配合着历练跟上战场去虐人虐虫了,也还是以平辈的语气相处。
直到后来凤珺大婚,诸葛婉秋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总是将说话随意的凤珺揍得像个猪头一样,凤岐宗才可怜起自家追随的对象,非但对凤珺毕恭毕敬,在他们夫妻俩面前,对其他的嫡系晚辈也都恭敬有加。
凤殊虽然注意到了凤珺的不自在,但仍旧摇头表示使不得,“校长爷爷,您这般待小九,是把我放在火里烤。不管高祖父在不在,都请您一如既往地把我当做晚辈对待。”
“行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后来私底下不是向你道过歉了吗?别让孩子难做。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让你叫小九就叫小九,啰嗦什么?”
凤珺一锤定音,凤岐宗笑着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九。”
“是。”别扭劲头过去,凤殊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并没有遇到危险。我是在海底被高祖父发现,然后带回来的?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原本还想要问一问梦梦的,但是从她苏醒到现在,不管她在意识里如何高声呼喊着梦梦,它始终不曾应答,就好像压根就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一样。
也或者,就像来时一样突然,它也突然之间觉得呆在她的识海里太过腻歪了,所以另选寄主了?
说到寄主这个词,她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她要是寄主,它可就成了跟寄生虫一样的东西了。说好听点是菟丝花,说难听点,那就是吃喝拉撒睡全靠她的无赖。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记忆了?”她的话让两人面色一肃,凤珺还立刻抽出一丝精神力来,让她放松,直接进入识海地毯式检查。
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就要命。
“怎么回事?你的识海怎么有异兽的痕迹?”
凤珺简直要吐血了,这孩子出来才多长时间,就又给自己上了一层紧箍咒?
凤殊眨了眨眼。
果然凤家还是有些底蕴的。哪怕是梦梦这么神秘,照样会被察觉到它的存在。
她想要开口将两个小家伙的事情说出来,但奇怪的是,却发不出声音,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力量在禁锢着她,不让她泄露它们俩的存在一样,顿时诧异地两眼都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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