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人说完谶言迅速收好刀具,不敢多言,直接跃上小驴。
“得儿”
小毛驴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将军速速行进,时间一到小人自会找将军收回价款。”
毛驴看着走的慢,不过几个呼吸便消失在树林中。
韩悬阳看了看手中锐利的杀羊刀,寒气凌冽,手指靠近刀锋,隐隐有寒意。
“这倒是把绝世宝刀,若是给个屠夫之类,怕是要当做传家宝。”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皮革布,将刀包好,绑在腰上,重新爬上马。
“这谶言也是古怪,膻根效颦,膻根是羊吧,这是告诉我有个羊妖?姻缘,冥土,什么乱七糟?”
轻拍马屁股,一边琢磨这个古怪谶言,一边向着安丰县而去。
“今夜到安丰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后日快马加鞭便到柳州了。”
.......
安丰县城并不平静。
县令冲入安丰县靖夜司内,咆哮道:“这才两日,已经失踪三十余人了,你们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这两日,安丰县内出城砍柴、打猎、行商的人突兀失踪了,城内一时人心惶惶,已经无人敢出城了,再过几日怕是要出乱子。
靖夜司县城的指挥使为掌旗使,县城内靖夜司一共只有六十余人,此时已经全部结队巡城去了。
掌旗使擦擦汗:“大人在宽松一日,今日城内排查完下官便带人出城查询,下官已经上报指挥使,柳州也会速速派人来安丰查探。”
“再快点!”县令颇为头疼的正了下帽子,走出了靖夜司,他要去给城内百姓定心。
韩悬阳一路快马加鞭,为了尽快入城,也不避讳小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便走了条似乎是樵夫开辟的狭窄林荫道。
疾驰了一个时辰,担心马匹受不了,便循着水声找到了小溪,在溪旁休息了一会。
“此处风景倒是不错,可惜太过偏僻,城外又总会冒出些小妖,没有功夫在身的普通百姓怕是不敢过来此地。”
清水拍了拍脸,坐在树下不由感叹道。
“斧钺汤镬,好像小时候看过的杂书里有写过,是十层地狱里的?”
他又开始琢磨起了赊刀人的谶言。
赊刀人的故事他听过不少,无一善终,此时落到自己头上,心里如同扎了根刺。
也就在此时,一阵阵如同被堵住嘴的闷声惨叫声和刀重重落在石头上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这是?有人在这种地方杀猪宰羊?流民吗?”
他闭目倾听,耳朵略微抖动,细细寻找着声音来源。
大概是这个方向。
韩悬阳大概确定方向后站起身,解开马匹系在树上的缰绳,从马上的包裹里取出些粉末和药水洒在身上,蒙住脸,拿起刀小心翼翼躬着身摸了过去。
野外的流民可比妖鬼险恶多了。
越来越靠近声音的来源地,他匍匐在地上,缓慢安静的如同一条黑色的大蛇。
爬到树后,略微撑起身体,剥开眼前的草,眼前的景色险些让他失声尖叫出来。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湖泊,一个石头王座落在湖旁,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正坐在石头王座上烹饪。
它烹饪的是一个石头制成的大锅,里面是一锅汤,石锅下大火熊熊燃烧,将石锅底部都烧成了红色。
一群普普通通的羊正围在周围,面前各自有一个盘子一样的石头,它们安安静静,场面诡异无比的寂静,只有柴火燃烧发出的声音。
真正让韩悬阳险些尖叫出来的是羊头怪物身旁的大斧子和一侧的树。
斧子深深劈在一块青石上,青石表面铺满了鲜血,一具无头的尸体正跪伏在青石上,青石周围还摆着许多无头尸体。
树上此刻也吊着大约十人,他们都被打晕了过去,如同待宰的猪猡一般吊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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