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武知道华粉墨有几分能耐的,当即询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华粉墨刻意变了声调,用不再沙哑如同破锣般的声音道:“搬开床。”
望东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没有言语,任由二王爷的人折腾。
望东有些想不明白秋月白的心思,不知他为何处处退让,让二王爷的人在秋城逞威风?但他跟随秋月白多年,知他心思甚远、算无遗漏、运筹帷幄,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当即收敛心神,尽量减少存在感,同秋月白一样,主动让贤。
赵胜武一抬手,命人搬开床。
华粉墨来到床边,用手点了点一处细小的裂缝处。
赵胜武拔出佩刀,探入细小的缝隙中,从中拨弄出一枚比暗器大许多,比匕首小许多的武器!
那枚暗器好似压扁的箭头,回弯处略带勾,薄如翼,锋利无比,光可鉴人。
赵胜武目露欣喜之色,道:“看来,这便是杀人利器!”言语间,不无得意。
望东低垂着眼睑,看不出表情,心中却暗道:得意什么?城主早已发现了暗器的存在。
这枚暗器,秋月白曾见唐不休用过。只不过,他用来逼退陆野踪和红霞子的暗器,比眼前这只小了一半。除此之外,如出一辙!唐不休的眸子沉了沉,却并未将心中的怀疑说出。
赵胜武看向华粉墨,将暗器收入怀中,这便有了三分抢功的意思。赵胜武敢这么做,是笃定华粉墨不会告状。二王爷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中。同样,华粉墨躲着二王爷,也是众所熟知。若没有二王爷传唤,华粉墨从不轻易出现在二王爷眼前。即便出现,也会打扮一番,刻意变丑。
望东见赵胜武要拿走凶器,当即就不干了。若没有这个证据,就算拿下刺客,也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定罪。若事情办得太过拖拉,会影响秋城主在江湖中的威望。为此,望东道:“大人,此命案发生在秋城,城主定要给吴家一个交代,还请将凶器留下。”
赵胜武却道:“二王爷派赵某来请吴英雄,赵某如果空手而回,怕是不好交差。若秋城主执意要此凶器,还请到东风客里和王爷说说。想必,王爷不会为难城主。”
望东还想再说些什么,秋月白开口道:“既然二王爷接手此案,那便烦请二王爷多多费心,早日抓到凶手,还吴桂一个公道。”言罢,微微颔首,竟要离开。
赵胜武懵了一下,立刻反应过味儿,秋月白这是要当甩手掌柜,将此命案留给二王爷处理。姑且不说二王爷是来游玩的,且现在还身染重疾。就说吴桂手握水路,他这一死,不知道要闹腾出怎样的乱子。若他主动担任下调查此时的重担,二王爷一定会踢爆他的头!
赵胜武立刻拦下秋月白,扬起热情的笑脸,道:“赵某就是来看看,怎能越俎代庖?秋城主勿怪,此事既然是江湖事,还得仰仗秋城主主持公道。”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枚暗器,就要送还给秋月白。
秋月白却道:“既然吴英雄是二王爷要见的人,总不好给二王爷一个说法。阁下姑且将此暗器带回去,给二王爷过目。”
赵胜武一直觉得秋月白孤芳自赏、不好相处,如今看来,倒也会为别人着想。他心中一喜,客套道:“那便给秋城主添麻烦了。”
秋月白道:“不敢。”
赵胜武问:“不知秋城主可能通过这枚飞镖,确定凶手为何人?”
秋月白回道:“还需谨慎,不敢妄断。隔壁屋里有位烟花女子,目睹了事发经过,不如一同问问。”看向华粉墨,“二王爷身边有此心细如尘之人,待抽丝剥茧,定能查到真凶。”
赵胜武扫了华粉墨一眼,道:“城主客套,此事还需城主多多费心。毕竟,这是江湖事,最终还要江湖了。当然,这是赵某个人的浅薄之见,做不得准。”来来,请。
赵胜武反客为主,竟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望东真是半个眼睛都看不上赵胜武,秋月白却没表现出异样,只是对望东道:“你处理一下这里。”
望东应道:“诺。”
秋月白向隔壁走去,赵胜武和华粉墨紧随其后。
隔壁的房间里,受到惊吓的烟花女子位于房间的一角,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只受到生命威胁的小兔子。秋月白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忙报紧身体,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蛋,不停地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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