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的护卫,引领着三人,直接来到一处用以处罚犯错奴仆的刑房。
刑房前,守着两队护卫,皆是一脸的肃杀之气,严阵以待。
尚未靠近,便听见一声声鞭子抽打到血肉的噼啪声。声声入骨,不绝于耳。
唐佳人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动,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捏碎!
她猜,被抽打之人,一定不是休休。休休武功那般高强,怎会沦落至此。然,值得二王爷半夜发威的人,除了休休还有谁?
此时此刻,唐佳人只希望,二王爷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对谁下手都这么狠。只要不是休休,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休休,是她自己也无所谓畏惧。
唐佳人告诉自己,眼见为实,可那厚重的大门却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令她……令她无法窥探真相和残忍。
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见,刑房里有刺眼的光透出,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长针,刺入眼中,令人不安。
唐佳人努力调整呼吸,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赵胜武拦下唐佳人和望东,道:“王爷只请秋城主一人进去,其他人等,外面候着。”
唐佳人哪肯?可,不肯又能如何?她素来只是一个没有能耐大杀四方的蔫坏,除了小打小闹,她没有能力力挽狂澜。这种认知,让唐佳人无比难过。
唐佳人停下脚步,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秋月白淡淡地扫了“葛根”一眼,一伸手,推开刑房的门。
吱嘎一声,仿佛开启了地狱之门。
诡异地是,地狱里灯火通明,地狱外的人间,却漆黑一片。到底,哪里才是地狱?
门开的那个瞬间,秋月白用身体挡住了唐佳人的视线,并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唐佳人的偷窥。
唐佳人恨恨地收回目光,脚尖一转,就要换个地方转转。
立刻有人呵斥她,不让她乱动。
唐佳人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支棱着耳朵听着动静。
实则,是她自己胆怯了,不敢想办法去看。她怕……怕看到里面受刑之人,是休休。
皮鞭抽肉声,因秋月白的进入而暂缓。
二王爷坐在刑房的一侧,端着茶水,笑看秋月白,道:“月白来了?”
秋月白抱拳道:“王爷。”
二王爷道:“坐。”
秋月白:“谢王爷。”
二王爷将手中茶水向着受刑人泼去,道:“唐不休的嘴,不好撬啊。”
秋月白道:“若王爷的手段都不能令其认罪,月白亦无计可施。”
二王爷却是呵呵一笑,道:“人啊,都有弱点。月白,你还是不够狠。”挑眉,“怎么?你可是顾及唐佳人那贱人?!”
秋月白看向受刑者,淡淡道:“佳人无辜,王爷既要主持公道,还是要让唐不休亲口承认才好。”
二王爷哈哈大笑,道:“本王的手段,你会慢慢看到。”
听闻此话,受刑者的身体明显一抽。那是肌肉的痉挛,是人在遭遇虐待后下意思的反应。
受刑者披头散发,被绑在十字木桩上。他的身体身体悬空,血肉模糊、皮肉翻滚,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好肉。血水,沿着他的身体汇集到脚尖,滴答落下,于脚下汇集成一滩黑褐色的浓稠,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门外,听到二人谈话的唐佳人,手心一片滑腻,不知是汗是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失去冷静。然,做不到。
一想到在里面受刑的是休休,她便无法思考,只想撕烂了二王爷,解救休休出来。
痛!全身都痛!心,更痛!
痛让她保持了一丝难得的清醒,知道如果动手,首先要保证一点,那就是……自己不会晕血昏倒。
否则,万事皆休。
为了休休,她坚信,自己可以对自己更狠一点!
为了休休,她坚信,没有什么恐惧是自己客服不了的!
所以,当二王爷淡淡道:“把他眼睛挖了,让他下辈子投胎时能张个记性。”时,唐佳人突然出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冲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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