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上下打量她两眼后,对二王爷道:“这这……这人有些能耐,却也善于自以为是,总而言之,是是……是个不成器的。”目光落在唐佳人的脸上,“跟我走。”
唐佳人拧眉。
公羊刁刁道:“别别……别拧。你这张老脸,都……都都……都要掉渣了!”言罢,又闭上了眼睛。
软轿抬起,公羊刁刁昏昏欲睡。唐佳人只能低垂着头,乖乖跟在公羊刁刁的身边往回走。公羊刁刁说她脸上的易容膏要裂开了,她不敢冒险救休休,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浪费了大好机会。万一救不成,岂不是让二王爷心生警觉?万一他将休休囚禁到其它地方,就不妙了。
二王爷见公羊刁刁一出现就要带人走,立刻不干了。他开口道:“既然葛根自称善于解毒,或许可一试。”
唐佳人捂着脸,头也不回地道:“二王爷这么说,小人都没脸见人了。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赵胜武喝道:“没有王爷首肯,谁也不许走!”
黄莲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道:“二王爷,可否皆一步说话?”
二王爷猜此事和自己的毒有关,微微颔首,与黄莲向外走了几步,避开众人的耳目。
黄莲道:“公子为王爷准备了此药,可为王爷缓解一二。”
二王爷看向赵胜武,赵胜武伸手取过小瓶子,双手送给二王爷。
黄莲道:“我家公子说,这世间除了他,没人能解王爷之毒除了那物,任何东西也无法根除王爷之毒。”言罢,施了一礼,快步来到软轿的另一边。
唐佳人多想回头去看看唐不休,却……不敢……
她怕自己的眼眶会红,会哭得像个孩子。
她的休休,被锁在满是软骨散的池子里,而她却无能为力。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池子里,唐不休只是淡淡地扫了眼唐佳人的背影,便收回目光。他的蘑菇,学起男人来虽有六分像,但却做不到情绪不外漏,太容易露出破绽。若她再历练个一两年,这江湖将任她逍遥快活。唐不休垂眸,掩住眼中的骄傲之色。
秋月白看向唐不休,道:“明天一早,吴家便会来人。”言罢,转身离去。
唐不休抬头,戏谑道:“同床共枕的人,不下来陪陪本尊?”
秋月白脚步微顿,道:“异梦之人,无法同行。”
唐不休笑道:“怎知是异梦?还是你心生异?”
秋月白道:“不休本是异,怎怪梦荒唐?”头也不回离去。
唐不休嘀咕道:“这蚊子还挺多。”抬眼,看向那轮恒古不变的明月,勾了勾唇角。
端木焱道:“蚊子确实不少。”伸出手,肖劲搀扶住他,二人渐行渐远。
待走远,肖劲问:“王爷,唐不休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若能辅助王爷,许多不方便明面上做得事,由他出手,最好不过。”
端木焱道:“他若是那么好降服,那笑面虎早就将其收为己用了。都说江湖便是小朝廷,实则,有些人,注定不是朝廷中的人,也不会让江湖左右。”
肖劲道:“如此说来,唐不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人?”
端木焱的嗤笑一声,道:“他啊,他注定是徒弟奴。唐佳人一出现,让他蹲地上扮忠犬都能干。”
肖劲的眼睛转动,扫了端木焱一眼。他怎么觉得,这话用在某些人身上一样通用呢?只是……这个想法不能说出来,否则便是杀头的重罪。
肖劲将端木焱送进屋里后,劝道:“二王爷对公羊刁刁如此客气,想必他是有真才实学的。王爷不如请他看看眼睛。”
端木焱躺在床上,回道:“不急。”
肖劲放下幕帷,退了房门。
寒笑一路快马加鞭,终是在端木焱入睡前赶了回来。
端木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说吧。”
寒笑单膝跪地,道:“回王爷,那箱子裂开,确实是葛根从中跑了出来。”
端木焱蹭地坐起,透过幕帷,直勾勾望向寒笑。
寒笑被端木焱瞪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王爷,可要属下去结果了他?”
端木焱一把掀开帷幔,道:“老子要去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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