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过来禀报的时候,太后听完脸色终于变得不太好了,搁下了书案前的笔墨,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太后同意了谒见温昀津,且摒退了殿内服侍的宫人,摆明了是要跟温昀津好好谈一回的意思。
而温昀津也处之泰然,照常向太后请了安,便直接向太后言明了来意:“请太后收回成命,让司琯在太学府安心求学。”
太后对于他为司琯的事过来这一趟一点儿也不稀奇,她只觉得有些可笑:“哀家不太明白温院长是什么意思,昭画跟琯琯同在太学府,昭画不也跟你订了婚?你既然不觉得你们的订婚会影响到昭画的学业,怎么现在轮到琯琯了,你倒是操心起琯琯的学业了?”
说到这里,太后看着温昀津讥讽了一句,“院长未免有些双重标准了。”
温昀津站在殿前,淡然道:“司琯是微臣舍妹,严格来说隶属微臣这个兄长管教,司琯的婚事,只能是由微臣定夺。”
“院长这话哀家就听不得了,院长这是要跟哀家争夺司琯的监管权是吧?按照院长的理论,那司琯还称哀家一声皇祖母,怎么,哀家没资格掌管司琯的婚事?”
温昀津不卑不亢颔首道:“微臣并非此意。”
太后喝了口茶,缓了缓才说:“那院长倒是说说,你看不上谢长淮哪一点?”
温昀津很在意地着重了语气:“哪一点都看不上。”
听到这里,太后终于挑了一下眉,冷冷嗤笑道:“哀家看出来了,院长今日是故意来找茬的。”
太后放下了茶盏,摆弄了下戴在指尖的玉色指甲套,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哀家今日之所以肯见院长这一面,是想提醒一下院长,别忘了你两年前答应过陛下的话。”
此话一出,温昀津从容的神态略有变动。
太后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又提出提议:“哀家跟院长在这里争这些也没有意义,这样吧,此事到底还是要尊重司琯自己的意思。”
太后一边说着,召了她宫里的李公公进来,并下了道指令,让李公公这就带人出宫去一趟郡主府。
结果没过半个时辰,李公公回来复命的时候,并没有将司琯带回来。
太后当着温昀津的面问李公公:“怎么回事?”
李公公低头答道:“回太后娘娘,奴才到郡主府的的时候,郡主并不在府里,问了郡主府里的人才得知,郡主下学后好像是有事去谢侯府了。”
太后相当满意的挥手让其退下。
“温院长可听到了?司琯自己愿意跟谢小侯爷那孩子处一块,为人兄长,温院长不想着自家妹妹幸福,难不成还想要拆散他们?”
温昀津站的位置正好对着殿门的风口,冷风冽冽地灌进来,拍起黑色长袂。
他静静站了好一会,终于开口:“劳太后娘娘关心,微臣回去会好好想想——”
太后以为这家伙终于是妥协让步了,刚要松口气,又听到他语调平平整整地将后半句话补充说完。
“——早日断了舍妹的心思,让她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言下之意等同于宣告,不择一切手段也要将司琯和谢长淮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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