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歹毒的女人,也有弱点。那弱点不是金银财宝,就是心爱的男人。黄泉自知看穿了这一点,便也有恃无恐地挟持着那黑蝰。
毒娘子叹得口气,双指一松,那‘童子尸奴’的双手也自松开。
黄泉刚即赶,还未听得南宫燕吐露自己的女儿身份,便还是问:“燕兄弟,你没事吧?”
南宫燕干咳了数声,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便放了他……”黄泉并非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可正当他准备撤去‘黑龙刺’时……那‘黑蝰’突然抖动了起来!
只见其猛地转身,丝毫不顾脖颈上的利刺、冲着黄泉正门就是一蹬!
这一脚来势极快、极沉!
黄泉避无可避,只得运起灵气,硬抗一记!
嗵的一声闷响!纵使黄泉有所提防,但也觉腹部阵阵酥麻、脏腑一荡。
他骂道:“你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想来若不是他有言在先,要放过黑蝰,只怕方才黑龙刺早就划破了那黑蝰的喉管。
哪知那‘黑蝰’全然不惧,只脑袋发抖、咯咯大笑,再度挥拳而来!黄泉反手架招,只觉来拳势大力足。若是单论蛮力,每一击都不亚于那‘白狮子’。
好在他这连月一来,修炼「兽王诀」初有成效,身子骨已然比之前与‘白狮子’交手时强壮不少。这才与‘黑蝰’你来我往,十来回合相持不下。
“看招!”
黄泉喝得一声,登时脚步迅疾起来。
眨眼功夫,便近了那‘黑蝰’的身——这就是铁狮的看家本领「兽王诀」中的「瞬步」。
黑蝰反应稍顿,刚想出招回击……黄泉就将‘黑龙刺’再一次抵在了他的胸口,冷冷道:“我都答应饶你一命了,你……为何还不知好歹?”
黑蝰并没讲话,他忽地转身抽出腰间长刀,劈向黄泉!黄泉不得已下,只好将‘黑龙刺’刺入他的胸膛——嗤!
黄泉刺中的位置,离心脏不远。虽不能立即毙命,但也难免鲜血喷涌!
可奇怪的是,从那伤口喷出的“血”不对,它的味道很腥臭、温度也太冷……
就在这个黄皮少年皱着眉头,心想不妙时……他那只沾染‘怪血’的右掌,居然登时脱力!接着,耳畔那银铃般的阴笑声,又再度荡漾了起来。
再发生的事情,足以让黄泉愣得下巴都掉下来。
一道低沉、缓慢的声音道:“你中了我体内的‘腐尸毒’,若不求我赐解药,你三日之内必将全身溃烂、肌肤皴裂而死。”
中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道声音,竟是从毒娘子的腹部传出的!
对此,黄泉似是有所记忆。过去在‘炎黄之国’的大都,每年岁末,宫里都会请来伶人表演绝活。其中有一种……便是利用腹部共鸣的发声方式来讲人话的,好似叫作——
他一想起来,就问:“你这本领,是……是叫‘腹语术’吗?”
毒娘子咯咯一笑,道:“哟,小伙子挺有见识嘛,居然知道小娘子的使的是腹语之术?”
她右手一翻,那‘黑蝰’就像个听话的猴子,向后连翻了三记跟斗;她左手一捏,那‘童子尸奴’也翻卷蜷缩回她的裙摆里,只露出一颗怕人的头颅。
“两位浓情厚意,送上一对灵尸……小娘子我便却之不恭了。”
道完,毒娘子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声更为尖锐、刺耳,让人心颤。
南宫燕趁这机会跑了过来,惊呼道:“黄大哥,你的手?!”黄泉的右臂疼得发麻,按上去的感觉……就像被刀子剁了一样、毫无反应。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腐尸毒’就如水银那样渗入了皮肤,并从毛细血管扩散开来。以至于他整条右臂的血脉都已发黑,如同画上了一张乌黑色的蜘蛛网。
离肠见情势不妙,便传灵入秘道:“小燕儿,想要救你心爱的黄大哥……就听本大师的!赶紧着根结实的带子扎紧他的手臂,莫要再让毒素回流周身!要快!”
快?南宫燕闻之……是全然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直从腰际抽下那了一根自己束衣的裤腰带、再是用了打翻十二坛子老陈醋的气力死死勒住了黄泉的右臂。
“哼哼,你们这是白费功夫!”
那毒娘子恶心恶肺地道:“腐尸毒入体,唯有老娘这个施毒者可解!”
黄泉哼笑一声,只啐道:“你这贼女人,当真阴险狡诈!居然干出在‘尸奴体内藏毒’这种卑鄙伎俩!”
“哈哈哈哈!”毒娘子笑得更欢了,道,“我若不阴险狡诈到在尸体里藏毒,怎会叫什么‘毒娘子’呢?”
“哼,你还有脸笑?你们这‘驭尸术’本就对死者是大不敬,你居然变本加厉,将毒液灌入他们的尸体,你还有良知吗?”
“谁说小娘子是等他们死了,才灌的‘腐尸毒’?”
黄泉一听,心里一记咯噔。他颤颤问道:“难道你……你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
毒娘子笑得脸都扭曲、变形了,她道:“那是当然,这暗藏‘腐尸毒’的手艺,必须在活的时候完成,这样毒液才能顺着流动的血液,布满全身啊?就和灌水银入体一个道理,要活人才效果最好!”
拿活人灌毒?
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毒娘子越说越起劲,道:“尤其是活蹦乱跳的小孩子。他们越是害怕,心跳就越快,灌出来的‘毒尸’才藏毒最多。看他们死前那恐惧的小眼神,那可叫人欢喜啊!改日,我得再去抓个孩子灌毒,找那种眼神越单纯、越天真的越好!”
对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着实让黄泉气得脑头顶都快冒出火来了。只听他的呼吸渐重,紧咬的牙关也喀喀打颤道:“你……你若存活,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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