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忠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可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陈时逸很笃定道。
“胡说八道!”
南乘风像个小丑一样又跳出来了,“你刚才还说你是被人迷晕了,既然是晕过去了,怎么会知道是谁把贡马偷走了?”
“再说了,你一个死囚,连牢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知道,难道真的有人放你出去了?”
陈时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阁下说话之前是不是也该动动脑子?我是出不去,但有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一直在帮我调查。”
“谁?”
“是我。”
麦子怯生生地举了举手,“是我在帮他调查。”
南乘风一脸不屑,“你就是个狱卒,查案是衙门的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多管闲事?”
“此言差矣!”
狱臣站出来了,神情严肃道:“天下再无冤案乃是皇上的夙愿,我等身为黎南朝的臣子,为天子分忧乃是本分,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
“……”
南乘风被噎住了,一张肥脸憋成了猪肝色。
“殿下,”知县也道:“臣衙门里的那些捕快为了守护您的安全,已经全员出动,实在分不出人手,这才请狱臣李大人帮着查案的。”
明知道这是串通好的说词,偏偏齐啸忠挑不出毛病来,只能是冲着南乘风喝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
然后又看向陈时逸,“你的案宗我看过,上边写得很清楚,事发之后,正门和侧门的护院都没看见有人带着贡马离开。”
“王家院墙的高度一丈有余,更不能是从墙上跳出去的,你说有人给你下了迷药,然后偷走了贡马,别的先不说,我只问你,贡马是怎么丢的?”
在别人听来,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勤政,连案宗都看得如此仔细。可在齐啸远看来,齐啸忠对这件案子这么上心,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面对太子的咄咄逼人,陈时逸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摇了摇头,“方向错了,贡马当时根本就没离开王家。”
“什么?……”
齐啸忠楞了一下,“把话说清楚。”
陈时逸不紧不慢道:“在这里说不清楚,太子殿下能否允许我带着大家一起去现场看看?”
齐啸忠眼神阴鸷,“你可要想好了。如果去了之后,说不清缘由,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不光要杀你一个,还要株你的九族!”
陈时逸毫无惧意,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好,”齐啸忠转身向外走,“本殿下就给你一个机会,带走!”
文武官员跟着向外走,齐啸远临走之时给了陈时逸一个询问的眼神,陈时逸则是以肯定作为回应。
麦子过来把牢门打开,看得出孩子紧张坏了,轻声道:“时逸哥,到底行不行?”
陈时逸笑,“放心吧。”
眼前嗡嗡地飞过一只苍蝇,穿过格栅进入张麒瑜的牢房时忽然从空中掉落在了地上,抽动不已。
陈时逸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转头发现一向不理世事的张麒瑜此时盘坐在角落里,正盯着被众人簇拥着的齐啸忠看个不停,眼神中似乎有精光闪动。
只是稍微接触了一下那个瘆人的眼神,就顿时有种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似乎都要凝结的感觉。
也是后来陈时逸进入了武道之后,才明白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凌厉无比的气息,武者更喜欢称之为——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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