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远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十万北征军已经有一半变得形如僵尸,见人就扑,见人就咬。而被咬中的人,也很快会被异化,照这么下去,其他人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最让人无奈的是,这些受到感染的人都是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战友,明知道他们已经丧失了神智,但还是没人能下得去手。
好在陈时逸又一次及时地赶到了,还带来了崎云观道士白小亚,齐啸远都有些记不清这是陈时逸第几次出手于危难之际了。
此时点将台周围白烟弥漫,一部分冒着危险跳下台的士兵正在往回跑,身后跟着一群有一群的被感染了的士兵。
崎云观小师弟盘膝坐在点将台中间,神情凝重,不断地催动真气,以便让香炉里的东西燃烧的更加猛烈,产生更多的白烟。
随着士兵们纷纷跑了回来,其中一部分跳回到点将台上,重新把主帅齐啸远围在了中间。
其他的则守在台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纷纷长刀出鞘,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是对自己人刀兵相向了。
随着“啊啊呜呜”令人心悸地吼叫声,被感染的数万士兵从四面方层层叠叠地围了过来,一个个眼睛血红,看得人头皮发麻。
白小亚忽然低喝一声,手捏剑诀一指,香炉里的燃烧物猛地腾起一尺多高的火焰,瞬间产生出了更加浓厚的白烟,以至于站在台上,都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散!”
崎云观道士又是一声喝,集聚在空中的白色烟雾,像是涟漪一样逐渐在头顶扩散开来,继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盘,把整个点将台周围百步方圆的范围全部罩在其中。
“哇”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受到感染的士兵,忽然弯腰吐出一滩腥臭难闻的黑水,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再抬头时,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澈,虽然浑身瘫软,但很明显体内的毒已经被逼出来了。
“救人!”
白小亚大叫了一声。
众人还在迟疑,齐笑笑已经纵身一跃,第一个从点将台上跳下,快速地跑过去,把那士兵连拖带拽地往回拉。
这么做在别人看来似乎太过冒险,但齐笑笑却是毫不犹豫,因为她最信任的那个人离开之前曾经告诉过她,“一切都要听白小亚的,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看到千长身先士卒,台下的士兵们也纷纷冲了过去,七手脚帮着齐笑笑把人抬了回来。
“好了,没事了!”
发现那士兵再也没有复发,人们一阵欢呼雀跃。
齐笑笑扭头看向台上的白小亚,年轻道士点了点头,像是在赞许齐笑笑的勇敢。
此时更多被感染的冲进了白烟范围的士兵开始吐了起来,这一次都不用白小亚下命令,士兵们主动跑了过去,只要看到眼睛变成了黑色的,便开始往回拖。
一是担心好了的人再次被咬,二也是为了腾出更多地方,以便让后边被感染的士兵也能进入到白烟笼罩的范围。
台下很快便忙的不亦乐乎,有往回救人的,有帮着包扎伤口的,照此下去,应该是能把局面控制住了。
齐笑笑脸上露出了笑意,向着西南方向看了一眼,又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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