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脱离博古架的一瞬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底下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十分光溜的小瓶子,她一点也不记得博古架上有这么个玩意。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玩意就将她彻底打败了,脚下一滑溜,身子就往后那个微微一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后的最后就是一条左胳膊被重重压在了博古架上真可谓是悲剧遇到了惨剧悲到点了。
关键是到现在为止,福喜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印象她到底是怎么到这个地步的,记忆就停留在左脚脚尖点在小瓶子上溜了一下然后就成这样了。
苦思冥想未果,福喜也只能躺着,她刚刚已经试着抽动了一下胳膊,那酸爽的滋味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她从小训练的意志力都绷不住完全不想尝试第二下可见得是有多痛了。
当然福喜暂时也不想叫人,主要是没脸叫人,难道说她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脾气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给整得差点半身不遂,这不是一般的蠢可以形容的。
在做完心理建设之前,福喜是不打算叫人来救她的,反正充其量也就是骨头断了而已,大不了就是养养的事,现在她只想要静静。
而秋葵和素心则是面面相觑,最后有志一同地快速从那个秘密的小房间里出来站到了寝殿的门口,以便福喜叫人她们可以及时听到,当然还有些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做的。
“咚咚咚”
秋葵屈指在门扉上敲了几下,估摸着里面的福喜可以听到了,便语气正常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地开口,“请问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奴婢进来帮忙吗?”
那么大的轰隆声说是没有听到那就太假了,既然听到了就需要做奴婢该做的事情才对。
也不怪福喜对薛青萝不服气想方设法想要弄死她,就这待遇来说她顶着的还是魏国公主的身份呢,也就像是一个客居的小姐似的,处处受掣肘,完全不像是薛青萝又是当家做主又是封郡主的,风光极了。
薛青萝得封郡主的事情,只有墨云轩里的人知道,其他人除了礼部的官员暂时都不知道,倒也不是刻意保密,而是晋夜凉正在谋划将大齐帝请回来给薛青萝正礼,因此刻意不走露消息。
当然就算是不刻意瞒着,福喜都不一定可以及时知道,更何况还是晋夜凉亲自出手刻意瞒着的,就是她的顶头上司黑衣人都不知道,福喜自然也不知道了。
里面似乎沉默了良久才道:“进来吧!”
哪怕之前已经在小洞里看到了里面一片狼藉以及福喜狼狈的模样,素心和秋葵进去以后看到实际的情况,还是忍不住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是怎么样的破坏力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关键是素心她们几乎可以说是从头看到尾的,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无语了。
一个人的破坏力都快赶上一头小怪兽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此处绝对该有一首歌,‘有怪兽,有怪兽,有怪兽出来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秋葵压根没有停顿,眼神一接触到福喜,脸色就是一变,略带几分黝黄的脸上满是着急与担心,仿佛此刻福喜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一样,那姿势表情妥妥的是忠婢,相较而言,素心性子就要耿直几分,自然做得就不自然了。
脸色略带几分僵硬,不过好歹还是将关心的话顺利说出口了,还是满满的都是担心,只要不看脸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恰好福喜因为是斜着被压的,正好面对的是东面的墙壁,压根看不到从门那里进来的素心她们的情况,听到她们声音里满满都是担心,心里总算是得劲了几分。
“不小心碰了一下架子就倒了,人也被压了,你们一个人去请太医过来,最好请个医术好的,再找人帮忙把我抬出来,这边压得实,我动不了。”福喜耐心道。
既然已经决定喊人进来,自然是连理由以及后续都已经想好了的,不然喊人进来看着她这幅模样现想得多不好。
“是。”
素心和秋葵现在完全是一副好婢女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看热闹的八卦样子,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按照福喜的吩咐去办事。
秋葵机灵先一步领了去请太医的活,素心就出去叫了几个小太监进来帮忙抬架子抬人,这样好一次性将人救出来,为了能够成功还特意叫了六个人一起,两个人抬人,四个人抬架子,绰绰有余。
平常这种情况,自然是够用的,不过谁让今天薛青萝打定主意想要请福喜收一下她准备的礼物呢,于是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在架子抬起来的一瞬间,左边的前面的一个小太监不知怎么的脚下就是一滑,然后笨重的博古架瞬间就倾斜了,一倾斜,本来保持好的平衡自然就没有了,四个人一个人卸了力,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博古架落了下来。
要知道此刻福喜才刚刚被两个人抬起来打算等到博古架再抬高一点时候就直接挪出去的,这个时候笨重的博古架袭来,完全来不及躲开。
倒是福喜大约是从小被打熬的原因,很有几分危险意识,一看到博古架压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朝着外面一滚,幸好的是本来她就在博古架边上,这么一滚倒是滚出了博古架砸到的范围,可惜地面上都是碎瓷,她虽然看准方向滚的,却不能提前将那些碎瓷去掉,最后就差点被扎成了刺猬。
本来秋装就不是很厚实,尤其是在寝殿里穿的,就更有些轻薄了,这个时候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不是穿的夏天的纱衣,不然那才是大事。
“砰”
博古架重重砸在各种碎瓷上面,本来还有些巴掌大碎片的那些瞬间被压了个稀碎,有两片尖锐的瓷片还直接飞到了滚出来的福喜的脸上,虽然瓷片小但是架不住真的很尖利了,当场脸上就血流如注看着十分吓人。
尤其是重新将福喜抬起来的两个小太监看到她那一副比鬼也好不了多少的样子,手一抖人又摔下去了,然后本来插得不深的瓷片这次是真的深深的嵌入肉里了,双重疼痛袭来,福喜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之前是一直怎么都昏不过去,现在需要她指挥拿主意的时候却突然不省人事,两个小太监手再次一抖差点又把人给摔到了地上。
高点个子的无声询问矮个子的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矮个子的翻了一个白眼,他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在清风斋这里当杂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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