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她？”薛青萝有些不忍心。

哪怕她之前确实膈应害怕吕心慈阿飘的身份却从来没有想过除掉她之类的，毕竟存在既是合理，只要没有作恶没有人有资格抹除别人的存在。

要做任务不想让她消失是一回事，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生灵就这样消失薛青萝也是不忍心的，可惜小兔也没有什么办法。

“宿主，我只能感觉到这里的磁场紊乱，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对，我查询一下遇到这种非人力的情况应该怎么计算任务，看看能不能提交申请换一个任务。”

小兔语气平板，作为系统它是体会不到薛青萝的焦急情绪的，不过吕心慈作为任务目标关系着宿主的任务是否成功的重要作用，因此哪怕它本统并不着急，也是要为宿主谋福利的。

救飘不会，打申请换任务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也不是他们愿意造成的，属于意外。

得知任务还是可以继续进行只是可能会换目标，薛青萝并没有松口气，看着眼前不断冒着黑气濒临溃散的吕心慈她内心并不好受。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吕心慈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一滴滴血泪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哪怕她周身黑气直冒，这些红色也是十分显眼，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等到发现吕心慈整个灵体都已经开始崩溃，有一部分脚都没有了的时候，薛青萝知道这是到了最后关头了要是再没有办法可能真的没救了，峨眉紧紧蹙着，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看着一点也不在意或者说是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变化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着自己是谁的吕心慈，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她想要救飘却似乎束手无策，并没有办法，心里十分焦急，小兔又不顶事，作为还没有完全习惯真实之眼作用的薛青萝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心里像是有一盆沸水在沸腾似的，特别着急，又一时想到平常晋夜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顿时觉得跟在他身边时间也有些久了，应该要学会冷静了。

“呼……”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薛青萝总算感觉到心里平静了一些没有那么焦灼了，想着晋夜凉平常的样子，努力冷静思绪，听着吕心慈在耳边一声声凄厉的喊声，突然灵光乍现。

“你是吕心慈，是吕心慈！”

薛青萝怕吕心慈已经陷入了魔障，听不到她的声音，顾不得许多，努力顶着极强的负面气场靠近到最接近吕心慈的地方，然后直接扯着嗓子喊，就怕声音小了她听不到。

当然幸好的是哪怕是隔壁的小殿，距离墨云轩那也是有一段路的，加上薛青萝的声音再大毕竟也没有拿着喇叭不是，真没有多大，才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再说白月和墨莲跟着了魔似的发誓一定要追到两个刺客，那是已经跑远了，就那距离真是拿喇叭也是听不到的。

还好薛青萝的努力没有白费，本来正处在崩溃边缘的吕心慈突然出现了一点停顿，慢慢抬起一张脸有些茫然地看着薛青萝。

“嘶……”

薛青萝努力控制住想要后退的腿，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要是因为后退的腿毁了那就不好了。

当然这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要知道之前面对吕心慈还是一张芙蓉面的时候都忍不住后退，现在面对这张名副其实的鬼脸，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阻止了后退的想法。

“你是吕心慈！”

薛青萝努力镇定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亲眼看到她的表情从一片空落茫然疯狂变得呆滞，就是本来纷纷龟裂仿佛随时都会裂开的脸上的进程终于停止了，虽然没有愈合的趋势，却也不再继续崩溃。

“我是吕心慈，吕心慈这个名字确实很熟悉。”

听到她终于不再念叨自己是谁了，哪怕换汤不换药继续念叨别的，薛青萝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她左脚的位置已经不再消失了更是松懈了下来。

得到名字以后吕心慈就开始念叨名字，薛青萝有注意到她每念一次名字语气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一开始也是没有发现的，直到变化越来越明显，看着脸蛋逐渐再次扭曲的吕心慈，整颗心又开始提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没用吗？”

要是这都没有用的话，薛青萝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她得到的任务信息只有那么多，再多也是帮不上忙了，只能暗暗在心底祈祷吕心慈不要再崩溃了。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起了作用还是吕心慈真的想明白了，大约过了一刻钟以后，本来面部表情狰狞的吕心慈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随着她的平复刚才产生的一切都开始恢复了起了，不管是龟裂的脸还是消失的左脚都慢慢恢复了正常，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样，她照样还是一个倾城美人。

当然薛青萝倒是注意到吕心慈周身的光芒暗淡了不少，证明刚才的一番折腾，并不是对她没有影响的。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吕心慈真正说起话来颇有几分吴侬软语的腔调。

刚才太过尖利的声音来不及分辨，现在这样的声音才展示了她一副好嗓子的事实，带着特有的韵律让人忍不住想要倾听她说话。

“没有，你想起自己是谁了？”

薛青萝其实也觉得很抱歉的，要不是她完成任务心切，单刀直入猝不及防之下吕心慈可能不会直接陷入混乱崩溃。

“是呀，想起来了。”再是动听的声音里也掩盖不住那一份沧桑。

哪怕现在薛青萝已经跟她自由对话了，吕心慈也不复之前的天真激动，反而平静了很多，当然薛青萝是不喜欢的，总觉得现在的吕心慈是真正的吕心慈，真正的她就应该是像之前那样的活泼开朗，此刻暮气沉沉的，像是行将就木的老者看着就让人从心底觉得难受。

薛青萝小心瞄了一眼吕心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颇有些狗拿刺猬找不到下嘴地方的样子，被吕心慈看到，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倒是比一开始要好多了。

“其实我想起来的也不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前朝的吕家？”

大约是因为薛青萝的举动让吕心慈彻底平静下来，说起往事的时候语气里多了几分宁静，没有了老气阴森的感觉，不过她身上的活力还是不多就是了。

不过听到她提起前朝的事情，薛青萝倒是可以理解了，哪怕是前朝末年到现在也有将近一百五十年的时间了，这样一来吕心慈可以算是年龄很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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