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许帝威睁开双眼,扫视着阶下的众臣,悠悠道:“将北林一隅割让狄人部落以结永久之邻,众臣可还有异议?”
“陛下,老臣有异议。”
殿堂之外,一个人杵着拐杖在一人的搀扶下缓缓爬上阶梯,众人寻声望去。
贾守义看着来人,脸上一喜,来者正是老将军冒不伟。
“老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冒枫扶着冒老将军进了殿堂,跪拜在地上。
“老将军乃我大齐元老,不必形此大礼。”
许帝威从龙椅中站了起来,但并没有一点要去搀扶的样子,见冒老将军站了起来,就又坐了下去。
“陛下,老臣有异议。”
冒老将军再次说道,别看他一副风一吹便倒的样子,但说起话来仍是铿锵有力,比那些个年轻的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朝衰败,大齐顺应天命,除旧建新,至今一百五十有余。”
“然天有其心,人无其为。大齐镶四国,连年与战火,其狼子野心有目共睹,大齐越退让,则其心越强。”
“大齐幅员百万却不可威慑列国,有愧于列祖列宗;百姓受尽战火之苦不可安居乐业,有愧于天下黎民。”
“如今割土让地,尊严何在?大齐国威何在?十年百年后,大齐将再无可割之地,再无可立足之所。”
“北林一城虽小,但其居天险,狄人不敢动其一毫,狄人点名此城,其心昭然,有吞我大齐之心,有断我庙堂之念,此城若去,城中百姓不复存在,狄人南下,则再无可御之城,御北城也将成为一大空话。望陛下三思。”
冒老将军越说越激动,拐杖在地上连连敲打。
兵部尚书郝曜恨恨地望着冒老将军,他心中本来就虚,冒老将军和皇上的对话他哪能插得上嘴。
有的人即使站在再高的位置心中所想的也永远只有自身的利益,就如这郝曜,他学得读书人一身的好能耐却未学得读书人该有的气节。
“冒老将军此言大理所在,但冒老将军看一看,五年息战,百废俱兴,没有一人再想开战,更何况如今大齐军乏将疲,刚才朕也听着,这些个年轻的将士一个个便有主和之心,如何作战?”
许帝威此言,倒是听得那些个将军个个脸红耳赤,他们空拿朝廷的俸禄,如今国威受辱,战事逼近,他们却想着自身的利益。
这一身的战甲到底是该在战场护住他们的身躯还是该在现在护住那颗自私的心?
“陛下,老臣愿再次披甲战场,黄沙纵缰。”
冒不伟老将军说着,一手扔开了手中的拐杖,稳住身子站在了那里。
“陛下,末将愿战死沙场,扬我国威。”
一名刚才主和的将军站了出来。
“陛下,末将也愿战死沙场,扬我国威。”
又一名主和的将军站了出来。
“陛下,末将愿战死沙场,扬我国威。”
一名名将军都在此刻站了出来。
他们最开始选择将军一途便是为了保家卫国,只是有时候安稳的日子待久了,心中的锐气便散了,变成了一把锈了的剑,但这剑只要未曾锈成废铁,稍加打磨,便寒芒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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