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心虽起疑,但来不及细想,两人解开众人,终于摸出黑暗的底仓,顺楼梯冲甲板。见甲板躺满士兵、艄公、水手,苏飞冲进本来应该温香软玉的船舱,却见满地躺倒的脂粉丛,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贾龙,哪里还有刘二公子的身影
苏飞只叫得一声苦,张任在后追进船舱,忙到贾龙身边细查,大声喝道:“是蒙汗药!快拿凉水来!”后面跟来的手下,连忙端来凉水,张任将贾龙喷醒,又让手下去救醒其他人。
贾龙睡眼惺忪,带着一脸水珠,睁眼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包括心急火燎的苏飞和满地躺到的脂粉。
苏飞倒先施了个礼,急问道:“贾从事,到底怎么回事?二公子究竟在哪里?”贾龙茫然伸手按头,装作头痛欲裂的样子,沉声说道:“昨夜我和二公子喝的高兴,忽然天旋地转,什么都不知道了,张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任简要介绍情况,原来是奸细混战船,用蒙汗药蒙倒了众人,劫持了二公子,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苏飞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张任面前被击倒的,虽心疑惑不已,但没见到凶手的模样,脑一阵混乱,也记不清当时情况,看来似乎张任和贾龙都被蒙汗药或者暴力击昏。若说贾龙和张任有问题,自己也没有证据,而且实在想不出佳龙等劫持二公子的理由。
贾龙终于摇摇晃晃站起,口称:“罪过罪过,这可如何是好!二公子不见,在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好到刘刺史面前谢罪,要杀要剐,任凭刺史大人吧!”说着大声嗟叹,跺脚连连,十分懊悔,居然痛哭起来,忽然哭声止住,贾龙抬头盯着对面木墙钉着的一根箭矢,箭矢头里还钉着一封书信。
苏飞三步并作两步拔下箭矢,打开书信观瞧,心不由打了个寒颤,生怕二公子已经被什么仇人扔进了汉江喂王,那样的话自己也扛不住刘表的怒火,连贾龙也是命在旦夕。此时贾龙张罗人全船搜索,然后走到苏飞边,见那信封写着几个大字,写着刘表亲收。
贾龙摇头道:“为今之计,我也只有陪着苏将军回去谢罪了,看看劫匪在这信提了什么条件。”苏飞见贾龙和张任愿意陪自己回去,不由疑惑稍减,心想难道与贾龙等人并无关系?
全船搜索自然毫无收获,岸边也豪无线索,苏飞只好决定先赶回去禀报主公。
信内容未知,苏飞也不知自己生死,心惴惴不安。船船工辨别方向,向游襄阳城而去,遭遇了张允派出巡江的战船。
张允等一直不见刘琮的船靠岸,听手下说贾龙船有一帮怡红院的红阿姑,本来也以为二公子玩乐一番也到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还不见踪影,张允方知大事不妙,一边派出战船,一边派出人员过江去禀报刘表。
清早,襄阳城主府邸,刘表连日定计攻取零陵,颇为操劳,正和蔡氏在家睡觉未醒。大清早忽然来人叫门,下人听说二公子不见后不敢耽搁,连忙到卧房边唤醒刘表禀报。
刘表这一惊非同小可,蔡氏更是登时大闹起来,刘表府邸瞬间陷入混乱,蔡氏下令手下四出,将所有官员绝早拘来商议,正乱之间,忽然闻报苏飞与贾龙归来,刘表忙叫放进来。
苏飞、贾龙进入大厅,见刘表正居而坐,面色急躁,旁边是沉着脸的蔡氏,更是冷若冰霜,满眼杀气瞪着二人。
二人跪下,都口称死罪,刘表尚未说话,蔡氏已经拍案而起,大喝道:“将此二人绑了!”立刻来几个武士,将二人按到,要五花大绑起来。刘表忙道:“且慢。我问你,苏飞,究竟怎么回事?”
苏飞忙将满船被蒙汗药麻翻,接着自己和张任遇袭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拿出那封书信。蔡氏下堂,一把抢过书信,与刘表一起看时,面写道:“景升兄台,见信如晤。荆州本欲与兄划江而治、相安无事,无奈兄台贪心不足,尚欲谋我零陵。近日,风闻兄台引入强援,弟龙实力弱小、深心极恐,以致夜不能寐。思之再三,只有出此下策,望兄台能恕小弟不择手段。”
“刘琮公子人龙凤,武双全,真是我见犹怜,自然不忍伤他性命。兄台若立即下令驱逐益州军兵,则三日后,在下用名誉担保,二公子必然完璧归来。
然小弟也是生死存亡之际,若兄台三日内不下令驱逐所有益州之兵,则让你见二公子之双耳,若延至四日,则让你见二公子之双手,若五日内仍无音信,在下相信,大公子也能继承兄之衣钵,那时再与兄会猎荆州。小弟拼尽全力,不信抵不过益州荆州联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弟陈龙顿首。”
蔡氏看毕,大哭起来,尤其是她最不喜欢刘琦,若刘琮死去,刘琦必然成为将来的荆州之主,则蔡氏一族,必然大厦将倾,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刘表忙安慰蔡氏,只听蔡氏尖声呼道:“你可立即下令,将贾龙和严颜这些人逐客,还安慰我作甚!”
暂不提蔡氏在襄阳做主,单表陈龙俘获刘琮,在舱壁留了书信,在当夜早已安排的队员接应下,来到一个大山里的小村之驻扎,单等襄阳消息,好再定行止。刘琮被陈龙手下吓得魂不附体,赵云笑道:“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草包,真想放回去,让他立刻代替了刘表。”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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