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会州白氏、灵州梁氏、丰州慕容氏等部族又进献女子”
“好教夫人知晓,这些女子某还没碰过。在外征战数月,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与夫人征战,军中禁斩之令,何曾干犯过?”
折芳霭气笑了起来,袍服都滑落在床上。
“不好,中军帅旗落下,末将得策马驰援。”邵树德一用力,便将爱妻按倒了下来
“康豪估的生意果是兴隆,这便将店开到夏州来了。”城西的一间转卖玉石、宝石的商铺内,邵树德安坐于上位,笑眯眯地说道。
开店的是康佛金,归义军半官方的联络人,最近一年来一直在灵州、夏州两地经营生意。
其实夏州还有一个归义军的联络人,那就是正在石佛寺研讨佛学的康贤照。
出征河陇之前,邵树德与他见过一面,双方主要谈了凉州之事。
巧的是,在抵达灵州的时候,邵树德还见到了河西都防御史翁郜的使者李明振。
李明振是河西节度使幕府行军司马,是个文吏,不是武人。他的目的,一是请求朔方节度使李劭给予河西物资方面的援助,同时也是为翁郜求取凉州节度使的职位自乾符四年张淮深再度收复凉州以来,因为政治分歧和矛盾,前节度使郑某已经去职,目前凉州镇的实际权力掌握在河西都防御史翁郜手里。
朔方节度使是有观察河西的权力的,这是大中年间定下的规矩。甚至不仅是本朝,便是在后来的五代王朝,朔方节度使一般也兼领凉州节度使。李明振不远千里从凉州跑到灵州求取物资,倒也很正常。
不过凉州方面也知道如今的朔方节度使就是个摆设,真正做主的乃夏州邵某人,因此在那边一等就是数月。
邵树德对凉州与归义军之间的恩恩怨怨很感兴趣。
归义军一直想控制凉州,但又不敢。因为朝廷对凉州还是很重视的,便是在黄巢攻陷长安,天子逃难到蜀中时,依旧派了节度使去凉州赴任,而且还是派的回鹘骑兵沿途护送。
包括后来圣人返回长安,下诏大赦天下,去归义军传旨的使者也是由回鹘骑兵护卫的,摆明了对归义军不信任,认为自张议潮故去之后,归义军长达三十年没有上供,太过桀骜。
毕竟,就连河北诸镇都在上供呢,归义军为何不上供?别说道路不通,事实上是通的,回鹘人对朝廷的态度都比归义军恭顺,时不时还送点牛羊,朝廷使者去凉州赴任、宣旨,回鹘人也主动派兵护卫。
这或许便是朝廷宁愿册封回鹘酋豪,也不愿给张淮深旌节的一大原因。朝廷只认钱,只看谁恭顺。
凉州行军司马李明振对邵树德诉苦,说嗢末人多么不服管,动辄劫掠。凉州诸县兵力稀少,良田荒废,归义军又一直想控制凉州,兼并藩镇。说到最后,还是要钱。
邵树德当时没答应他,然后便出征了。班师回来之后,听闻凉州方面又派了押衙张弘信至夏州,求见自己。
他想了想,打算过几天接见一下。自多年前派了2500名郓州兵入凉州之后,朝廷已有不少年头没往凉州增兵了。如果张弘信继续要钱,那么不妨打蛇随棍上,派一支军队跟着去凉州,美其名曰“助防”,岂不美哉?
朔方节度使,可是有观察河西的权力的!
“某这点小生意,可入不得灵武郡王法眼。”康佛金毕恭毕敬地站在邵树德跟前,说道。
定难军攻河陇,得五州之地而回。这等威势,确实让河陇西域各大势力感到震怖。这会定难军没有继续西进的实力,那是因为河渭五州较为空虚,户口不丰。若是几年后呢?从陇山移动募民屯垦,充实州县,以河渭五州的底子,很快就可以发展起来,届时定难军就有继续西征的实力了啊,试问谁不慌?
“西域商品,在中原还是颇受追捧的。若是好生经营,能得大利。”邵树德说道。
“灵武郡王所言不差。”康佛金点头道:“只可惜如今中原多事,战乱不休,竟无人肯做这生意。”
“某想了想,大唐在河陇有归义军、凉州、河渭三镇,不如好好坐下来,商讨一番这个生意该如何个做法。”邵树德说道:“有了稳定的赚头,谁还会打打杀杀?”
“灵武郡王一言,令某茅塞顿开。”康佛金大拍马屁道。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暗自警惕。邵树德的胃口看起来有点大,这才刚刚收复河渭五州,就把目光投向西面和北面了。归义军不过兵不过万余,若不是沾了位置的便宜,说不定就要面对定难军的兵锋了。
“康豪估既也做此想,不妨遣人回敦煌走动走动,看看张防御史是个什么想法。”邵树德说道。
“当然当然,某这便遣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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