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佩刀军卒将贡院文官护在身后,杀气腾腾,若真有学子敢冲上来,他们绝对不会客气。
躲在后面的苏季此刻也是一脸阴毒,他看到楚弦排在第一,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之后便是嫉妒。
那种嫉妒,简直要将他逼疯,为什么同样是寒门子弟,这楚弦却处处都要比自己强?为什么?
为什么楚弦得罪冯侩,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他就要被天天欺辱,尊严全无?
凭什么?
现在缺考四科的楚弦,不光是考上榜生,而且还是位列第一。
我不服啊!
苏季咬牙切齿,他和冯侩想的一样,觉得这件事里必有黑幕,他此刻只想着戳穿楚弦,让楚弦和他一样,身败名裂。
甚至,他身边有不知情况的学子,苏季都开始主动告诉他们,说这个榜生第一,实际上在乡试缺考四科,只考了最后一门谋术,试问,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考上榜生。
“可悲啊,咱们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却是输给了一个走后门的小人。”苏季对着一群学子悲愤的说道,煽动他们的情绪。
这种事换做是谁都会生气,这些不明情况的学子一个个都是恼怒无比,也是上前质问。
一时之间,场面失控。
而楚弦,则是往后躲了躲,白子衿意外的看了一眼楚弦,然后极为默契的上前一步,将楚弦挡在他身后。
“谢了!”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这种时候,楚弦觉得,还是不要引起别人注意的为妙。
眼看局面有些不可收拾,这时候,贡院之内,又出来十几名佩刀军卒,同时出来的,还有一个官员。
其他文官一看,急忙上前行礼。
“见过崔大人。”
显然,这个官员,便是崔焕之。
吏部的调令还没有正式下来,他依旧是贡院的卷判执笔,在官位上,已经不算低了,毕竟是从六品,而且崔焕之要担任巡查司御史的消息,这几日已经是传开了,所以贡院之内,便是和他同级的官,见了崔焕之都得客客气气,恭敬有加。
此刻崔焕之出现,外面的学子一开始并不买账,但崔焕之开口一句:“贡院圣地,岂容尔等撒野,再不约束自己,休怪本官翻脸。”
一声训斥,运用了官威之力,声如洪钟,震荡人心,立刻是镇住了场面。
学子们认得出崔焕之身上的官服,那是从六品级别的,说实话,这个品级的官员,学子还是有些发憷,再加上崔焕之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所以他一开口,就将场面压了下去。
自然,也有识货之人知道,这是一种言术。
为官者,皆得官典加持圣力,书法文字有神威,出口之言,也有圣力加持,相传天唐初立,国力不稳,当时各路妖魔横行,更有神佛肆意妄为。有一尊神佛仗神力,肆意妄为,不尊太宗之令,于是太宗当面痛斥那神佛恶行,言术加持之下,愣是将那神佛说的神体崩裂,直接湮灭。
只是言术,就能杀神,可想而知圣人之言有多强横,便如刀剑一般。言术除了能震慑人心,还能震慑鬼神。
崔焕之自然比不得太宗,但他也是天唐册封的从六品官员,官典加持,一声呵斥,就如同在耳边重重的敲锣一般,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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