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躲在树丛中,借着月光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右手握着一柄短刀。
这是他前几天摸尸时捡来的,用布条紧紧的缠在手上,刀刃处有很多豁口,但还是能让郑文心里多些安全感。
几天的摸尸下来郑文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一些尸体头上包裹的黄巾和铜钱上的小篆让他知道现在应该是汉末。
确认附近安全之后,郑文迫不及待靠近不远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一大片黄巾兵和官兵尸体。
熟练的摸索着一具尸体的腰间和胸前。找到了小半袋干粮,几条醋布和十几枚铜钱,郑文心中一喜。
这处战场大概是因为行军急促没来的及打扫,物资十分充沛。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塞进绑在腰间的大袋子里,郑文转身向下一具尸体走去。
几具尸体摸下来郑文收获颇丰,腰间的大袋子装满了大半,还在一具着玄甲(铁甲)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柄做工精良的短剑。
郑文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扒下铁甲,拎了拎约摸有20斤重,替换掉身上原先的破旧皮甲,又把短剑替换了原先的短刀重新绑在手上。走了几步还算合身。
转身走向十几步外的一具黄巾尸体,伸手一摸时却感到一丝温热,不待郑文细想,一双大手已经死死攥住他的脖子,又顺势把郑文扭压在身下。
千钧一发之际,郑文克制住伸手去护住脖子的本能,抬手一剑捅入那黄巾兵腹部,锋利的铁剑瞬间穿透皮甲,剑身整个没入黄巾兵的体内。
抽剑再捅,感受到生命威胁的郑文爆发出巨大的戾气,抽、刺,抽、刺……直到那黄巾兵瘫软在郑文身上失去了气息,郑文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郑文用力掰开僵在脖子上的手指,将身上的尸体推向一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间火辣的疼痛,和身体贪婪的吸收着氧气带来的快感,提醒着他还活着,也让他明白这乱世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稍作休息,郑文起身把周围的尸体挨个补了一剑,才开始了新一轮的摸尸。直到将腰间大袋子塞满,又挑了几个完整的水囊才离开这里回到了近几日藏身的山洞。
往返几次,直到天色渐亮,才结束了最后一次搬运,郑文才回到山洞靠着石壁躺了下。
从未体验过的极度的疲倦感和饥饿感席卷了郑文的全身,但想起今天丰富的收获,郑文感觉一切都值了。
休息了很久,郑文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山洞,在前几天挖的坑中重新升起火,在饭盒中加了半盒干粮,从水壶往饭盒里倒了半盒水,又撕下一小块醋布放在饭盒里面架在火上熬了一盒稠粥。
未脱壳晒干的麦子尽管郑文耐心的多煮了一段时间咽下去还是对喉咙莫大的考验,至于味道更是一言难尽。
但有句老话说的好:“饿急了,吃那啥都香。”几天来饥一顿饱一顿又刚消耗了许多体力的郑文顾不上嫌弃,狼吞虎咽的将整盒粥喝了个干净,又倒了些水重新煮上,刷饭盒,烧水一举两得,节约粮食从我做起。
吃饱喝足,郑文躺着地上望着远处明亮起来的天空,第10086次在心里咒骂着:“贼老天,我**你个**!你*****!……”
发泄了一会儿,郑文起身走的溪水边清洗了一下身体,望着溪水映照出的那张帅过彭于晏,羞煞金城武的脸颊,叹了口气。
“贼老天你就算是嫉妒我的帅气,也没必要把我弄到这种地方啊!”转身去熄灭了火,回到山洞中睡去。
众所周知古代人对天是充满敬畏的,所以你没猜错,郑文是一个穿越者。
郑文怎么也想不到家庭圆满,衣食无忧,身体健康,学业有成,高大帅气,刚和白富美校花表白成功携手考入央美,前途本该一片光明的他,却在军训第一天的上午中暑晕倒,一睁开眼就发现穿越到了这荒郊野岭中。
起初郑文还以为是有人跟他开玩笑,或者电视节目里的真人秀,就像《楚门的世界》那样。
但当他跋涉许久终于看到人影想出去打个招呼,问问情况时,却发现两伙人厮杀在一起。
震天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混着空气里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遍地的血液、残肢、尸体让郑文瞬间清醒过来。
法制社会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几十人的大规模械斗,而拍电影电视剧要是能这么真实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沉默游戏和二次元了,郑文明白他穿越了。
可关键是别人穿越要么自带系统签签到做做任务轻松走上人生巅峰;要么家世显赫背景通天抄抄诗背背文装逼打脸逍遥自在;要么天赋异禀机缘逆天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举世无双;要么带着仓库物资充盈贸易商战富可敌国……
而他,穿越过来却只有一身劣质军训服,一双军训靴,一条腰带,一双夏被,一个不锈钢饭盒,一个水壶,半包烟以及一个打火机!不远处就是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和虽然瘦的皮包骨但精神亢奋的病态的黄巾兵。
郑文伏下身子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同时用尽各种方法,试图召唤出自己的金手指。
可直到喊杀声渐渐隐去,官兵打扫完战场远远离开,郑文也没等到金手指出现。
郑文强打起精神跌跌撞撞地向战场的反方向跑去,直到在一个小溪旁的山岭上发现了一个山洞,郑文才停下脚步。
进入山洞靠着石壁上,郑文哆哆嗦嗦的点起一根烟平复着紧张的情绪,伴随着脑海中各种胡思乱想,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郑文又冷又饿缓缓醒来,下意识的想伸手拿起枕头下的手机看看时间,手掌触碰到的确实坚硬冰冷的石头。郑文这才想起他穿越了。
郑文坐起身来,来到山洞外面,借着月光在身上和包裹里摸索着,可翻遍了全身口袋和包裹也没能找到任何食物。
郑文饿的肚皮贴脊梁,两眼冒金星。只好强忍着恐惧回到了下午那处让他胆战心惊的战场,试图寻找点食物和能用到的工具。
万幸是郑文的方向感还算很好,哪怕经过一下午狼狈逃窜,还是准确的找到了那处战场。
可不得不承认,这些官兵搜刮的着实干净,郑文翻来覆去找了几遍,只找到两小袋被血浸湿了的干粮,几柄或是断裂,或是刀刃上遍布着豁口的短刀。
郑文还不死心,又仔仔细细地找了两遍,收获却只多了两枚从犄角旮旯里摸出的铜钱。无奈,郑文只能挑了把豁口较少的短刀,带着那两小袋干粮回到山洞。
用溪水淘了数遍干粮,浓郁的却血腥味似乎扎根在里面,怎么也洗不干净。
勉强生火煮熟后,郑文强忍着反胃和喉咙的刺痛吃了个半饱。回到山洞,郑文一边思考着该怎样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一边第404遍在心里咒骂贼老天:“我*你*≮*!”
郑文思虑良久,想活下去肯定要先走出这片鬼地方,不然就算不被饿死,也早晚有一天会被官兵或者黄巾发现,到时候还是难逃一死。
但想走出去必须要有充足的粮食和水,这鸟不拉屎的山林里,水虽然不缺,但粮食却只能冒险去战场处收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郑文就过上了白天躲避官兵和黄巾,记忆战场位置,到了晚上前半夜休息,后半夜趁着没人偷偷去战场捡尸的日子。
这也就有了开头发生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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