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么巧,张洪林回来找老银要租金,他在省城的鞭炮厂效益不错,两年都没有回来,老银这次,要一下子给他三年的地租,前两年的,和后一年,一共一百六十三两五钱银子。
站在老银家建的大院子前,张洪林非常震惊,他一度后悔自己卖了祖宗的珍藏,若是他当年跟着林引旺种田,是不是就不会欠了王家的债,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但他很快就端正了心态,老银和林引旺关系好,他和林引旺却很冷淡。
以前,林引旺是个软骨头的,他瞧不起。
老银几年没有见到张洪林,自然要好好招待他,两人在街上的小酒馆,一边喝着王家的浊酒,一边说着闲话。
老银心里有事,情绪难免低落。
张洪林问他:“有什么事,兄弟能帮上忙的?”
老银叹气,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那老大,现在,高不成低不就,不知该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
“我让他学做银匠,他不肯,可他读书也不行,先生说他,他听不进去,觉得自己的文章很好,是别人看不懂。”
张洪林也考了好些年,是个童生,闻言,就索要尹大的文章,老银口袋里就装了一份,掏出来给张洪林看。
张洪林仔细琢磨了半天,最后道:“令郎还小,努力一把,或许能中个秀才,他改学银匠,确实可惜了。”
老银叹口气:“他想去洪洞书院,可是没有门路。”
张洪林惊讶地睁大眼睛:“洪洞书院?洪洞书院他这水平不行,舍弟也去考过洪洞书院,考了两次,两次落榜,舍弟的文章比令郎的水平还要高一些。”
不管怎么说,张洪林弟弟已经是秀才了,尹大还不是,考了两次,两次落榜。
老银更是郁闷,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张洪林急忙拦着他倒酒的手:“或许可以去我弟弟在的那个西山书院,那里也不错,肯定比咱这小地方的书院好。”
“那里要不要考试?”
“要的,随时去,随时考。就是耗费大了些,一年二十两束脩,每个月再五两生活费,书院管饮食起居,不许带下人书童,要求很严苛,但真的不错。”
“你看,我儿子能考上不?”
“能,那边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做出一篇尚算通顺的文章就行。”
老银一咬牙:“行,你什么时候走?咱俩一起去。”
张洪林道:“后天,后天下午动身,在府城住一晚,然后,跟商队去省城。那商队信誉很好的,交二两银子,一路吃住人家都管了,还负责将你的行李送到地头。”
老银闻言,很高兴:“好,到时候咱三人一起走。”
老银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至于尹大能不能学好,他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银回到家安排好,就去找林引旺,好朋友好几天都没见面了,他心里空落落的。
林引旺听说送尹大去省城,也很支持:“我送你们去省城。”
“不用,不用。”老银将张洪林的安排说了。
“那我送你们去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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