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白开水,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又递给八宝。
老乔家一群人想围近些,却被八宝冷冷喝退了。
一家人对凌澜谢了又谢,场面热情高涨。
凌澜如坐针毡,这种场面他可太烦了。
“行了,小爷要回去了。”
老乔家众人有心想留凌澜吃饭,转念一想人家什么身份,能吃他们这种农家饭吗?
“乔苓,你不走?”
乔苓思索了一下,能做的已经做了,觉得留在老乔家这边也没什么意思。
“爹,你留在这边吧。娘,我们几个先回去。”
片刻后,几人回到姜家小院。
“乔苓,这是你家?”
“不是,只租了东厢两间。”
顾氏也是第一回招待贵客,有些手足无措。又怕乔芸和乔松不懂事冲撞了贵客,遂牵着两个小豆丁往灶房走。
“公子稍坐片刻,我去烧开水泡茶。”
乔苓搬了桌子放在屋檐下,又搬了凳子。
“家里没什么水果了,吃桃吗?”
凌澜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看啥都觉得新奇。
“吃,不过我不想喝茶。本来天气就热,还让我喝烫死人的茶…”
乔苓起身回房抱了个小笸箩出来放在桌上,里面是前天姜云昭给的六个桃子。
八宝上前拿了一个,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蹲在一旁开始削皮。
乔苓看他不愿意喝热茶,索性把房里的大茶壶拎出来,倒了一杯给凌澜。
“这是什么东西,红得跟药一样。”
“反正不是毒药。”
乔苓也不管他,奔忙了半个下午,早就渴得嗓子都冒烟了。
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满足地喟叹不已,总算活过来了。
又倒了一杯递给八宝,八宝也不扭捏,一杯灌下去咂咂嘴。
“这酸梅汤怎么比我们府上的还要好喝,一点也不涩口,喝完嘴里凉丝丝的。”
乔苓神秘一笑,“独门秘方。”
凌澜狐疑地看着这两人,有那么好喝么,抓起桌上的被子,抿了一口。
果真如八宝所说,丝毫没有酸梅汤那股子涩口的药味。
酸中带甜,甚是清爽。一杯下去口舌间还留有丝丝凉意。
连喝三杯暑气全消,接过削好皮的桃子咔吱咔吱的啃了起来。
乔苓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下却担忧起来。
那工头今天吃了这么大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拿凌澜主仆没辙,可是发起狠来迁怒乔家可怎么办。
这个镇子也不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是对小爷有什么不满?嫌小爷多吃了两颗桃子?”
乔苓回过神来,桌上已经有两个桃核了,他正举着第三个桃子一脸你怎么这么小气的神色看着她。
乔苓:……
你是花果山来的吧…
“我是发愁今天咱们得罪了那工头,往后我家在这镇子该怎么讨生活。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一看那工头那副做派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干了不少坏事,随便揪出几桩就够他吃半辈子牢饭了。这事包在小爷我身上,要动他还不简单?”
凌澜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铜雕龙小圆牌递给八宝,圆牌背后刻着武平两字。
“你骑马去一趟县城,跟县令说我在他治下的永旺镇竟然被个小小的工头给冲撞了。其他的你随便编。”
乔苓这才对古代阶级制度有了直面的感悟,平民和高门之间横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有权有势的人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能随便改变别人的一生。
八宝苦着脸,“少爷,怎么又是小的。小的身上的痱子还没全消下去呢,您就不能祸害一下三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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