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凝望着陈江文手心悬浮的水滴,四周的雨水疯狂得向中心汇聚,直至成为一颗足够大的水球。
凝聚着水球的陈江文面色惨白如同白纸,嘴角血迹淌渗更加严重,罗清连忙喊停他,“陈城主,现在别做这些了,大部队很快就会赶过来,我带你去找大部队疗伤。”
陈江文一手按住想要搀扶他起来的罗清,艰难的喘着粗气,平繁调整自己的呼吸轻摇着头道:“我快要死了,伤的这么严重已经没有可能治疗了,你也不用麻烦了,我要跟你说些事情,这些事情关乎我人类未来……咳咳!”说出这些话足矣让陈江文的性命点燃了最后的引线,但罗清看着他,陈江文眼眸里没有丝毫对于死亡的恐惧,似是解脱,似是柔情。
罗清抓住陈江文的双手沉思一阵道:“可……陈城主,左杰他们很快就到了,等到他们到了你在……”
未等罗清说完就见到陈江文皱着眉摇头道:“我又…何尝不想等……可……留给我的时间……太急了,你且……细细听着,介时……讲于他们……便可。”
罗清见陈江文如今连说话都如此艰难,在无言语重重点头道:“城主请讲。”
陈江文见罗清点头,皱着的眉头得到舒展,微闭着眼睛调息道:“对于……永生者诞生……得以考究,永生者……并不是……自然进化而成,很有……可能……是被制造产生……现今……它们与母巢……有些许联系,所图为何,不得……而知……”
陈江文话至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血液沾湿胸膛,点点血迹混和在先前的水球之中,陈江文凝聚自身所存实力,凝聚水球当中血滴,汇聚成一块小巧血佩,血佩成型后立马将水球结晶冰存,双手颤巍得递到罗清手中。
罗清双手接过,陈江文再次调整呼吸续而说道:“如今……永生者中……有新鲜种子出现,据我推测……不止一位,人类的地位恐受威胁,要……提前做好……防备措施才行……”
“记住我……说的话,将……这些话传给……我的弟子便可,将我给你的……血佩……交给他们,他们……便知道是……我派你来的,到时候……能得到多少……造化……就看你自己了……”陈江文手指颤抖得指着水球中的血佩说道。
“陈城主的弟子是谁?”罗清双眼朦胧,声音略微沙哑得道。
“我的……弟子……共有三位,地王洛奇,寒王韩冲,夜王常影,此次的支援……队伍里,距离此地……最近的寒王……韩冲应会赶来,若他到了,将血佩……交于他便可……”陈江文身体摇晃,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但还是被他自己强行压住。
罗清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说道:“没想到城主大人竟然是三位王者的师傅,晚辈敬佩。”
陈江文苦涩一笑,微微摆摆手道:“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会死在这里,可惜……没等到小冲赶来,没办法……让他给我温酒咯……”想到这,陈江文凄惨一笑,想我三王导师,今日竟命丧在此,实在不甘,没能见到人类收回失地的一天,没能见到将异族消逝殆尽的一天,心里万般无奈,化作最后的泪痕淌过眼角缓缓落下,随之陈江文原本抬起的手臂重重落下,这一次却是再没有抬得起来。
天空阴暗,雨滴早已停留,四周安静的能听到风吹吹过的声音,水滴滑落树叶低落在地的声音,密林安静,罗清望着眼前闭眼的陈江文,陈江文至死脸庞都是那么祥和,罗清无言,湿润的双眼遍布血丝,王之导师,就这样惨然落幕,哪怕是遭遇围剿,异族环伺自身,陈江文到死都在奋起抗争,毫无妥协。
紧握鲜红血佩,罗清脸色沉重,抱起陈江文的遗体奔向远方。
“滴……滴滴……”
“罗兄弟,现在什么状况?”李汉青焦急的声音从通讯设施里传出。
罗清望着远处落日红霞,心中杂乱不堪的说道:“北茂攻坚队伍……全灭,水都城主陈江文……战死,无一人幸免。”
通讯器那头听到这个消息一片寂静,许久,才传来李汉青颤巍的声音:“怎么可能……”
“我赶到时队伍中只余下零散几人存活,两位永生者拖住了陈城主去路,无奈之下只得先行救他,但还是晚了一步,陈城主身中伤痕难以治疗,加城中有诸多异变生物存在,队伍里的人全部牺牲,我曾在余光中见到一个异变母体驻足高楼,但当时情况紧急没能看清它的真实样貌。”罗清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通讯那头听到后深吸一口气,随后传来左杰的声音:“陈先生现在何处?”
罗清从左杰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不安与焦急:“我正在带着陈城主往你们那里赶去。”
“好,我让他们将坐标发给你。”
那头在没了声音,随后便是一则坐标信息传到罗清的通讯仪器。
距离自己的位置不足五十公里,罗清看清方向后快速前往。
连绵百里荒野地,数千人队伍驻足在此,他们在等待,在左杰与另一位指挥官的带领下,四千名异能者集结于此,在接到左杰带领的九龙城攻坚队伍的信息汇报后,他们早早赶到此处,原本的计划是先行前往北茂,但应为一些原因路途中被异变生物耽搁了时间,等赶到这里时恰巧与九龙城的队伍碰面,而在两队相遇后,李汉青便接到了罗清的信息。
“左杰,怎么回事?”临沧攻坚队的指挥官糜方面露疑惑,接到左杰信息的时候他就迅速赶来,没想到却在此地碰到了左杰,在得知左杰让两队停留的时候问道。
“陈先生……殉战了。”左杰脸一阵挣扎,片刻后才一字一顿的说出。
糜方瞪大双眼心中似有滔天巨浪席卷,“不可能!陈先生是王者导师,怎会说死就死?!”
左杰心中悲愤交加,微低着头,声音显得沙哑说道:“我也不相信先生会死,如今只能等那人到来,我们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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