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听到史齐的话逐渐冷漠，“哦？我们？你错了，我从来就不是你们永生者行列的，你们不过是一群肮脏的尸体，活死人一个，也敢拿来跟我比较？”

听到这话让史齐大为所动，脸肌肉不断抽搐，被人这么直白的说成尸体更是掀起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但还是强压着心平气和的说道：“前辈不要拿我来寻开心了，虽说这是事实，但很是让我等心寒。”

“哼！一帮枯骨烂肉，也敢教训我？找死！”灰袍人冷哼一声，重重跺下一脚，不过刹那间，整个地面如同遭到地震的洗礼，一条条巨大的裂缝从灰袍人脚下四散，一时间整个天河市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震动，距离较近的楼房顷刻之间倒塌，烟尘如惊涛骇浪席卷。

“不好！”

史齐见灰袍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快速带着身后的诛涛后撤百米开外，高楼在两人身后倾塌，烟尘近乎将两人埋没，当震动停止，烟尘散去，史齐这才望道，四周的雾气早已散去，灰袍人悬身半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

“前辈如此！是要与我们永生者整体为敌吗？！”

“哈哈哈！”

灰袍人在半空之中狂笑不已，极度的癫狂让他面孔狰狞道：“为敌？哈哈……！可笑，不管是你们一群腐尸烂肉，还是那苟活末日的人类，亦或者那让人厌恶至极的畜生，我自始至终都未曾将你们视为敌人，要毁灭你们，何其简单，只是我懒得做罢了。”

对于灰袍人的回答，史齐脸色阴沉，阴晦的眼眸如死一般寂灭无光。

“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但我今日可以明确告诉你！永生者们将对你进行无止境的追杀，不灭腐地将会对你彻底断绝！”

史齐话必，身后更是暴涨数条粗硕触手，血肉翻滚，身形瞬间暴涨数丈，雪白的骸骨破体而出包裹全身，一副由形体各异组成的骸骨甲胄就此而成，双手化出尖锐骨刺，面孔狰狞，眼神嗜血，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吼！

一声仰天嘶吼，覆盖了天河市近百年之久的迷雾，此刻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巨口，史齐身后四根血肉触手其动，一根裹向身后的利齿少年，而后朝着天空中的巨口高高抛起。

“走！”随着一声沙哑的声音传至四周，另外三根直刺半空中的灰袍人，速度极快，肉眼见处尽是虚影。

“老头子！”利齿少年与空中绝望呼喊，声音渐渐远去，史齐临别之际狰狞的脸庞流露两行泪痕，但灰袍人哪里给他机会，一张手从地下涌出无数水柱，似胶似油，漆黑一团。

“嘭！”

水柱腾空，如蟒般蜿蜒曲折，史齐慌忙躲闪，但那水似是认准他一般，任由自己折返，躲闪，俯冲依旧如影随形般，附近不时传来坍塌之声，随着一座座高楼倾倒坍塌，灰袍人流露出诡异的笑容：“不错嘛，临战将人送走，但你觉得这样他就能逃脱吗？哈哈，你可曾经历过绝望？”

随着灰袍人诡异的笑声传来，稚嫩的手臂深处，手心之中显化一团黑色的光团，还在追逐着史齐的漆黑水柱瞬间调转，在灰袍人身前十丈处汇聚，密密麻麻的水柱从四周汹涌而出，全部汇聚在一起，一团悬于半空，不停蠕动的漆黑球体出现。

史齐站在百米开外仰头望去，此刻他气喘吁吁的盯着半空中的神秘产物，眼神迟疑一番后迅速出击，本能的反应告诉他，若是这东西成形，自己将会喋血在此。

“咻！”骨刺如流星般划去，破空声不绝于耳，寒芒之中腥红的双眼透露着无止境的疯狂，灰袍人脸笑意更浓，激动的身躯忍不住颤抖：“哈哈哈哈！来吧！来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艺术品！”

百米距离何其短，不过是眨眼之间，但史齐却像是经历了一生，一幕幕画面在脑中闪过，从人类记忆到永生者的记忆，在此刻全部汹涌而出，狰狞的面容未变，但眸子里多了呆滞，黯然和悔恨。“没想到我还是中招了啊？这样的怪物，人类怎么赢？”这是史齐临死前想到的话，他记起了自己身为人类的全部，也是此刻，彻底摆脱了活死人的束缚。

“噗通！”

伴随着走马灯结束，史齐一头扎进漆黑水球中，如同淤泥般不停的吞噬着，“咕噜咕噜～”史齐双眼无光，似是没了心神，在扎进水球后，整个身躯就已经无法感应，就像不是自己的身躯一样。

“磔磔磔！如何？这迷人的造物可是我耗费数十年的成果。”灰袍人飘至史齐身前，得意地瞧着双眼迷离的史齐说道。

“咕噜咕～”

吞咽声还在继续，漆黑球体像是饥饿了不知多久，大块朵硕的吞咽着，史齐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躯在被一点点消化，却控制不了，没有丝毫疼痛，在绝望中看着自己被分食殆尽。

“我能问你见事情吗？你到底是人类？还是……活死人。”史齐眼神溃散的看着灰袍人问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毕竟是将死之人。”灰袍人笑眯眯的说道，眼神之中尽是戏谑。

“我是人类，但又不完全是，若说的更具体的话，其实我早就不是人类了。”

“虽然我是人类的身躯，但我却拥有你们永生者的能力，当然，我跟你们还不一样，你们是通过进食血肉复原，我却不需要。我只需要能量，这世间的所有物质都可以成为我的能量，而且你们的永生难以保证岁月的侵蚀，我却不需要担心，我可以存在很久很久，依旧是这般模样。”灰袍人稚嫩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一遍遍抚摸着弹性的肌肤妖邪的说道。

“我超越了人类的束缚，走在了进化的最前沿，永生者？可笑的旁支，进化的古树枝头无数，磅礴中更有数不尽的进化道路，我所求，是超越所有，站在树的顶端，是……突破精神领域与名义的……神！”灰袍人仰天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癫狂，阴暗的天空中，如同针尖般的细雨垂落，似是这老天都看不下去，为之叹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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