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桌,三人入座。南涔算不上拘谨,唐幼薇时不时与她说上几句话,温和优雅的她,似在填充她生活里那所缺失的母爱温情。
江临声询问母亲,怎么突然想起过来?
“在家无事。想着周末就来看看你。”
“下次可以提前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唐幼薇说笑:“是该提前打电话。免得吓坏小朋友。”
南涔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脸,想要去照照镜子看,自己看上去是不是真的很小?
吃饭期间,江临声与唐幼薇聊着江家日常,聊着他的生活,言语之间轻松随意,营造着让她艳羡的烟火。
她吃着饭,话不多,唐幼薇时不时往她碗中夹一筷菜,叮嘱她多吃点,说女孩子要肉肉点才好看。
江临声看了看她纤细的手腕:“你还在长身体,多吃不会长胖。”
她停下嚼咬的东西,回两人的话:“我吃的不少。”
唐幼薇看了看她的个子:“那就是光长个了。”
又看了看儿子,脸上三分庆幸表情:“索性砚歌不矮。小时候,砚歌胃口不好,我一度担心他长不高,以后不好找女朋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换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就指望他能多吃点。谁知,上了高中后,他的个子蹭蹭往上冒。”
“看来反射弧有点长。”
“江教授当时还说我这是在杞人忧天。他说他江明森的儿子怎么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唐幼薇话语之中噙着嫌弃的甜。
江临声转头看着南涔,眸间含情:“江教授在课堂上是不是经常自夸?”
南涔摇头:“没有。教授课上挺严肃的。”
“往后你会发现他不严肃的一面。”
南涔笑笑。
唐幼薇让两人晚间去家里吃饭,说江明森多半又会带回来许多鱼。
江临声顾及南涔:“等下次爸钓鱼回来,我们再去吃。”
“小朋友怕见老师?”
“小朋友不是怕见老师。小朋友是怕与老师的儿子一起见老师。”他盯着南涔,笑弯眉宇。
“你小子。”
吃过饭,南涔与江临声一起收拾着碗筷。他将洗好的碗放在边上,让南涔不用管。她自觉不好,拿起在另一边清洗。
江临声放低声音:“我妈来,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看了一眼正望这边看的唐幼薇,与之对视一笑:“还好。”
着实也算不上吓着,顶多是惊讶。毕竟,她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江临声家中,她倒是有几分怕唐幼薇被吓着了。
唐幼薇看着配合得当的两人,眼前的他们就似那画板上最明亮的两道色彩。他们正当青春芳华,有许多美好的瞬间尚待启开。她看着,似乎自己与丈夫年少的唯美正一点点地在被重现。
当南涔去盥洗室时,她招来儿子,小声问他,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确定关系的?
江临声说母亲八卦。
她手上的书拍在儿子身上:“我这叫关心。”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开着玩笑:“江教授有天对我说他很喜欢这姑娘,让我去拐回来给他当女儿。”
“乱讲。江教授怎么可能用拐这样的字眼?”唐幼薇维护丈夫很明显。
他笑着摇头,将书放回书架上。
唐幼薇站走进他身边,往盥洗室的方向看了看,严肃认真,在他耳边小声说:“砚歌,你向来持重,行事有分寸。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南涔还小。你可不能害了人家女孩子。”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
唐幼薇倒认为自己的提醒是理所应当:“情到浓时人自醉。你们又年轻,这事难说。”
他强调:“阿南才十八岁。”
“你知道就好。”
“唐教授从小到大的教导,自是不敢忘。”
走的时候,唐幼薇拉着南涔的手,让她心底触动。她的双手有着常年操持家务所留来的粗糙,皱纹在关节四周延伸,那是他们家中温暖流荡的岁月写照。
她突然想要紧紧地握着这双手掌之间所蕴含的种种,到了电梯口,舍不得放不开的人竟然是她。
“小朋友,记得下次来家里玩啊。砚歌在不在,不重要。”唐幼薇似乎喜欢唤她小朋友,带着一股溺爱的韵味。
她点头。
江临声听着,自己在家的地位似乎要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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