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南怀远的劝阻,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步伐有些轻飘地往宴会厅门口走去。周少追上来,想要扶她:“南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她甩开周少的手,语出惊人:“周少打算拿多少钱买我?”
“南涔,你在胡说些什么?”南怀远走过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尴尬地与众人解释:“不好意思,小女喝醉了。有些胡言乱语。”
然而,这类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利益结合,在他们看来,是一场双赢的局面。所以,大家都觉得南涔有几分不识抬举,自视清高。
周少跟在南涔的身后走出宴会厅,几次言明担忧,想要送她。
她都拒绝。她走在马路上,招手打车,一连过去几辆车都有人。痛疼从腹部隐隐传来,她想自己刚才也没有吃蛋糕了,不可能会是过敏了。
只是,随着疼痛感的加剧。她想起了自己方才喝过的酒,回味它的味道,像是掺兑了牛奶。
这是一种源自爱尔兰的百利甜酒,它里面加入爱尔兰奶油,与纯正的爱尔兰威士忌、以及马达加斯加的香草和天然可可豆通过特殊的工艺制作而成。既保持了奶油的天然新鲜和丝绸般的顺滑口感,又达成了奶油和威士忌的美妙融合。
她蜷缩在马路边,等着出租车。她甚至不敢起身,更无法迈脚走路。好在,此时雨停了。
终于有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她忍着疼痛上车,报了江临声家中的地址,靠在车窗上,让师傅开快点。到了之后,她付钱下车。走到小区门口,却被保安拦住:“小姐,这里是私家住宅。不能随便进入。”
“我找我男朋友。”
“麻烦问下他住几号楼?我需要打电话核实下。”
她报了江临声的房门号,在保安亭外面蹲下,听着保安与江临声的通话。泪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孽,不喜欢不去就行了?不喜欢为何还要喝酒?她头脑昏沉的靠在墙上,想要感知道路被雨水洗过的清新,嗅见的仍旧是尘埃的味道。
就像是那被人丢弃在角落里的腐烂尸体。它的糜烂之味,随处散播。她看见了一群丧尸在人间奔跑。
她,是其中之一。
她被他们摒弃在了世界的外沿,她在门外用力地敲打门窗,没有任何回应。她独自奔赴那虚情假意的战场,从谨小慎微到如今的如鱼得水。
曾有多少次,她被父亲牵着,承担着不属于她小小年纪该有的世故人情。她想要转身回头,找寻妈妈的身影,除开陌生,一无所有。
于是,她在亲情的放逐之中,学会成长,学会自我成全,自我保护。
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强烈的疼痛模糊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甚至不觉得自己醉了,她只是想要走进一处密布的空间,将她不喜欢的一切都释放出她的世界。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将她包裹,那是她难以接受与消化的颓丧。她感觉到自己在一瞬间被缩小,缩小成为了无法自控的孩子。可惜,她却没有将她抱起来,轻声呵护她的妈妈了。
她将身子用力地蜷缩在一块,似乎这样就能泯灭她今晚的所有狼狈不堪。
江临声大步跑下来,看着那蹲在角落里的南涔,心就那么深深地疼了。
她身上的光坏被人摘掉,她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孩。她埋头哭泣的样子,像是那肖邦的夜曲,凄凉了她日常的所有美好。
他弯腰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秀发別到耳后,声音细腻温情:“阿南。”
她抬眸看着他,像那只被人遗弃在街边的小猫,泪光闪耀了黑,恍若有支锋利的勾子,勾着他的心房,一颤一颤,对她无法不怜爱。
南涔没有任何迟疑的伸手紧紧地抱着他,脸颊埋在他的颈项之间,想要为自己的眼泪找一处藏身之所。
“我带你回家。”他将她抱起来。
她在他的怀里重重地点头,害怕他不知道她的同意与欢喜那般。
渐渐地,她在他的怀里放松下来,收住了眼泪,做着属于他的那恬静乖巧的小孩。
她的下颚靠在他的肩上,心境豁开,似乎她先前的一切忧伤都被他怀抱的温暖所治愈。
到家之后,他刚把她放下来,准备给她穿鞋子。只见她微晃着身体跑进了盥洗室。
江临声看她的样子,跟上次过敏反应差不多。走进厨房,烧着水,随后又走到客厅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先前购买的治疗蛋白质过敏的药物。
只是,水烧开后,再变得温温热,都不见南涔出来。他走过去,敲了敲盥洗室的门:“阿南,好了吗?”
她撩起裙子,看着它后面若隐若现的淡黄色,尴尬到无地自容。她想要脱下来洗掉,又考虑到自己并无换洗的衣服,而这种事情,要如何开口向他人诉说?
挣扎纠结了几分钟,她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你能把师母的睡衣借我再穿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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