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二人虽有一点眼力,看懂守门农夫技巧精湛,三两下便败了全真教武学,便以为传此农夫武功之人武艺不下天下五绝方能如此。
实则是此二人却不通农务。
王家庄千余人大多为农夫,在此时代务农一切靠手工,大多数农民一年到头都在地中劳作。
这些农夫不懂养生之道,不知合理练法,身体亏空,寿命折了不知多少,三四十岁便显得苍老;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一日的劳作,力量并不算弱,特定部位的肌肉与习武之人相比也不差多少。
此时代农民离不了的三个动作便是除草、割麦、担水,支撑着三个动作的肌肉在数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之下,只算这三个动作,威力几乎可与有五六年功力的少侠相比。
李衍前几日为了创功,也为了弄清楚所谓经脉到底为何物,为王家庄上千人体检,摸遍此村男女老少的身体,只思索半日,便根据这除草、割麦、担水这三个动作创造出三式武学。
在行家眼中,这农夫三拳不值一提,套路明显,变化近无,可轻易破之。
连三板斧都算不上。
但对于刚刚入门的菜鸟,却未必能在这三拳之中撑下来。
两个重阳宫的道士不懂这些,只当是高人当面,甚是慎重。
“嘿,倒是两个识时务的小子。”
李衍轻笑一声,走了出来。
他那年轻俊美的面貌让全真教二人一惊,未曾想到弟子口中的妖僧竟是如此俊秀之人。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更令人感到亲切的是,一股灵气仿佛透体而出一般,映照的此人格外不俗。
见李衍之貌,他们竟觉得自己弟子所说,此人谎称乃佛陀降世,或许未必是谎称……
他们两人都不禁怀疑,这人难不成真是所谓巨乘佛门的佛陀?
只是这人看上去年幼,年龄甚至还不及他二人。
这两位道长不免有些轻视李衍。
“尔等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我已派人去请这小子的父母,尔等随他父母在村外逛一圈便离去吧。”
李衍随口安排一句。
重阳宫毕竟是终南山地头蛇,或早或晚总要与他们打交道。
早打交道可比晚打交道好得多。
“不知禅师法号,何故来此?”王济的师傅崔志豪行了个道揖,开门见山的问。
“何故来此?尔等见过村中变故自当明白。”
李衍懒得与两个小道士多言,这等人物又做不了主,说也是白说。
“禅师佛法高深,才情无双,但强渡人入门,有些不合正道吧?”
与崔志豪一同前来的尹志平皱眉说道。
他乃是全真弟子之中第三代的最出色之人,全真七子已经老迈,不出几年他便是全真的脸面,而全真教则是道教北宗,他自然不愿在这个年龄还不如他的小和尚面前低头。
这岂不是代表道不如佛?
当年丘处机面见成吉思汗后,全真教在北方广受尊崇,地位优越,但也引得别家嫉妒,道佛之争越演越烈。
历史上的二十多年后,蒙哥和忽必烈还举行了两次释道辩论。
双方斗争之激烈可见一斑。
见李衍如此高傲,对待他们二人如同对待不知名弟子一般,饶是尹志平道行颇深,仍旧被气到了。
当即抓住李衍的痛点狠批。
“且不说我今日传法是否强渡人入门,坐视善男信女沉沦地狱而不顾,便是正道吗?”
李衍冷声说道:“王重阳真道理没学多少,他的假学问倒是被你们学的精深。”
听到此言,两个全真教道士同时拔剑。
怒发冲冠,指着李衍说道:“我等敬你向乡野之人传道受业,本不欲与你动手,但今日辱我等祖师,却是不得不分高下了!”
全真教最重礼数,李衍方才所言自觉不是特别过分,但听在全真教弟子耳中,这已经是极大的侮辱。
见二道人同时举剑攻来,李衍不慌不忙,区指轻弹。
四道指力从他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处飞出,两道指力正中二道的虎口,卸下对方手中的剑,另外两道指力正中二道胸口要穴。
竟隔空定住了全真教二人。
“这等指力,你是大理天龙寺之人?”
尹志平功力毕竟深厚,只一会便解了穴道。
他见李衍指法如此惊人,不免往大理段氏一阳指之上去想。
“天龙寺,那等不入流的佛门与我何干?”
李衍口出狂言,“天下指法强劲的不知凡几,一阳指能出名不过是练的人多一点罢了,更何况,人体有大秘,区区一阳指这门功夫又能参透人体多少秘密?一门不入流武学能如此出名,终究是这武林太过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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