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客栈不远,未过多久便到了。
在凉夏的帮扶下,楚泠费力地架着温子熠下了马车。
虽然温子熠身形偏瘦,但落在楚泠身上还是极重的。
店家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见到几人这般走进来,有些怀疑。
毕竟,她一个寡妇开店实属不易,既要八面玲珑,又要多留心眼,多加小心。
若不是因为要守住丈夫的基业,她早就离开了。
楚泠见状,只能打同情牌,假称自己的相公在山中不小心中了毒,现在正在四处求医。
许是想到了自己那死去的丈夫,朱氏一时不忍,便让店里伙计帮忙去附近的镇上请郎中。
楚泠要了两间挨着的上房,将温子熠安置好后,便立即吩咐凉夏去取毛巾和热水来。
楚泠看着温子熠昏迷不醒,想着要先帮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便退下了他的外衣。
他的背后已经被黑红的血液染湿了大片,白色的里衣显得格外单薄。
隔着薄薄的布料,楚泠依然能够看到他那结实有力的肩膀,完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想到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楚泠的小脸蓦地红了,耳朵也微微发热。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楚泠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抬手,退下了男人的素白的里衣。
只是,下一瞬,她的面色便不由得僵住,柔软的樱唇也不禁抿将了起来。
他的后背虽然白皙,却遍布成年累月的伤疤,狰狞得骇人。
更引人注目的是,靠近他的脊柱位置,有七个小孔,周围微微化脓,丝丝缕缕的黑血正不断渗出。
想来,这便是昨日那银针没入之处。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银针竟然有七根!
因为她的鲁莽,害得他受伤昏迷,楚泠心中愧疚不已。
恰巧这时,凉夏送了东西进来。
见到温子熠后背袒露,而楚泠在认真地看着,不由得惊诧出声,“郡主,您怎能随便脱男子的衣服?”
楚泠蹙了蹙黛眉,“不脱衣服,如何帮他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这种事自然由奴婢来,怎么能污了您的手和眼?”凉夏一本正经地规劝道。
楚泠一怔,连忙道,“他因我受伤至此,我理应照顾他,岂能假手于人?”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别人要触碰他,她的心中就难受得紧。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吧。
凉夏顿时面露不解,“可是,郡主,保护您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您本就无需自责。”
“不,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楚泠抬起眼眸,看向凉夏,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你和温子熠于我来说不是下属,而是家人。无论你们谁受伤,我都无法置之不理。”
凉夏闻言愣住,眼眶也不由得微微泛红,“郡主……”
楚泠拍了她的肩膀,对她微微一笑,“好了,你先帮我去楼下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凉夏点点头,怀揣着一腔感动走了出去。
楚泠将毛巾浸入热水,慢慢拧干,轻轻覆上了温子熠的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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