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比赛轮番上阵,武者们纷纷崭露头角,完全颠覆了小乙对参赛武者的看法。
有了第一组的小白鼠当试验品,后面的队伍不必摸石头过河,仿佛有了共识,自觉得形成了规则。短跑比赛不再挤成一团,给别人渔翁得利的机会。铅球比赛彼此攻势也暴力了许多。
虽然在小组比赛里,小乙分别拿了第一、第二的名次,但以成绩论,他只能排到中上。
刘神通不出意料地夺得小组赛的两场第一,第一场他施展内劲,震开所有试图挡路的武者,一路膝盖都没抬过,几乎是信步走到了终点,耗时居然比发足狂奔的小乙还要快了四分之一秒。第二场则完全以碾压之势战胜了对手,一双肉掌将对手的铅球全部拦在十米线内,逼得对方只好放下铅球,蹲地投降。
类似刘神通的好手不在少数,他们都已经取得丁字位排位,这次来是要升丙字位排位。夏千蝶等年轻一代表现也十分突出,凭着两条长腿,一举夺得第一场的第一名,表现十分惊******夏千蝶说,武盟中公认丙字位是条分界线,丙字位以下的,不管武功高低,都是下流武者,丙字位以上的才叫上流武者。而上流武者里,一级一个坎,丙字位经年累月积累下来有几千人,要想升至乙字位就必须向乙字位武者挑战,胜之才能提升排位。因为乙字位人数固定,只有118位,取的是紫微盘118星耀数。
说到这里,小乙对乙字位的人数稀少大为惊讶。夏千蝶就说,乙字位确实聚集了武盟的顶尖武者,同时乙字位118人中也要根据武功高低排名,基本上乙字位第一名就是武者中的至强者了。
小乙对此感到疑惑,问乙字位之上不是有甲字位,甲字位有几人?夏千蝶回答,百年来甲字位只有过两人,其中一人便是三年前从乙字位晋升的付江流。
“看不出那瘦老头这么厉害!”小乙当时的反应可以说,是所有得知付江流地位之人的共同反应。
对此,夏千蝶招牌的摊手动作,已经可以解释一切。她也不清楚付江流那样好说空话的老头子,为什么能排到甲字位。
“可是,付江流却从没有得到过乙字位第一......”夏千蝶又抛出了新的疑问,“三年前的第一是被誉为病狼王的沃尔夫。”
“沃尔夫?”小乙几乎是脱口而出,脑袋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个可爱精致的白云裳,他也曾自称沃尔夫。
“应该是化名,他两年前就死了。”夏千蝶不无惋惜,看得出关于病狼王曾有令她触动的故事,“病狼王的病,不是病关索、病尉迟的病,而是真的病。他患有严重的遗传病,所以他很年轻就死了。”
小乙心里直打鼓,祈求着千万不要和白云裳这个冒牌沃尔夫扯上瓜葛。
夏千蝶犹豫着是否要将沃尔夫的不幸详细地铺开,小乙就另找了一个问题,老师的排名。
“十年前,他是乙字位第23位......或许吧。你知道你老师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吗?”
小乙照搬了夏千蝶的招牌动作,手一摊,示意自己不晓得。
夏千蝶也没有要等小乙回答的意思,说:“他是和你师爷截然不同的人,你师爷心胸广阔、志向远大,有强大的意志力,胸怀连天下都装得下。可你老师,怎么形容呢?呃......懒散,做事不用功,练武不专心。在得到乙字位第34位后,只有别人向他挑战的时候,没有他挑战别人的时候。至今为止,凡是公开的挑战,他都没输过。挑战他失败的人中,有人战胜了排名更靠前的人,再回头挑战他还是败了。他的名次提高了不少,也是这原因。后来,就没人再挑战他了。连十年前已经夺得第一的沃尔夫都说,他不一定是你老师的对手。”
小乙在心里对她的话进行了归纳:老师很强,但很懒,所以名次不准确。这倒符合老师的脾气,小乙不止一次和老师探讨生意经,让老师抛弃“五不卖”的规矩,学学炸油条的老许,扩大经营规模,积累潜在客户,日销千元不是梦。可是,老师却嫌弃地看着小乙说:“我又不指望买馄饨养家,没必要抢别人的饭碗。”
这话说得有底气,意思是自己手艺好,拿出来要抢别人生意,但是自己心善,不愿抢别人生意。但也像是小学生鼻孔朝天地说:“我是不屑于努力罢了,努力了一定考第一。”
小乙很在意白云裳和沃尔夫的关系,又问关于沃尔夫的事。夏千蝶显然也没少做功课,说了很多细节,大抵可以归纳为:“少年成名,碾压武盟,力夺第一,英年早逝。”至于其他的事迹,仿佛是池塘里的小涟漪,被一个大水花荡得七零八落。
“沃尔夫擅长爪功,并且有一种古怪的内劲,可以令武者筋脉暂时闭塞,内息无法自行运转。”夏千蝶的话令小乙的心猛地揪起,古怪的内劲不就是截仙劲吗?那么沃尔夫和白云裳必定是关系了。小乙不愿病狼王的病遗传到白云裳身上,想到他白皙的脸被病斑吞噬的模样,就感到一下下地沉。想替他祷告,可自己不信教,最后只能化作两字“但愿”。
两场比赛一直持续到下午,期间居然没有提供运动员餐饮,这令小乙气愤不已。他拿出随身的馒头片,就着凉水咀嚼。其他人也都纷纷自行解决吃饭大计,以保持体力应对第三场比赛。
大都会里,一栋写字楼里白领的午餐无形中划分了人与人的收入档次。此刻也不例外,啃馒头的属于贫困,嚼方便面的属于贫穷,吃饼干的尚可,吃吐司的就是殷实人家了。再有榨菜、豆腐等配菜的,那一定属于富裕家庭。而吃巧克力的,可谓豪奢。
夏千蝶就嚼着巧克力,淡淡的甜香,飘进小乙鼻子里,引得他口水的大坝一次次开闸。他吞了吞口水,望向场上正在搭起的台子,试图将脑袋放空。
“第一场考验身法,第二场测试胆量,第三场广播操要考量什么?”夏千蝶冷不丁地一问,巧克力的芬芳味道更加浓郁,令小乙馋虫大增。
“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乙怕口水流出来,所以把话说得又快又简短。
夏千蝶偷偷微笑,像是看出了小乙口中荡漾的馋虫,随口说了个理由,离开了座位。小乙恨自己偏偏这时管不住口腹之欲,一定是被她看出了嘴馋,她才不好意思地离开的。
正懊恼着,有人坐在夏千蝶刚坐过的位置,拍打小乙的肩膀。小乙转头去看,刚看到一对细小的眼睛,就连忙捂住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问:“你做什么?”
符游风忙发出“嘘嘘”的声音,左右看了看,把一块东西偷摸塞进小乙手中。小乙感到莫名其妙,好奇地去看手中的东西,见是一块巧克力。
符游风悄声说:“快吃,别让人看见了。”
小乙一听,立即厌恶地把巧克力塞还回去说:“你再偷东西,我见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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