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忠伸出手似是想要捂住朱大婶的嘴,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休要胡说,莫要再在背后谈论君上,切记祸从口出,不要忘了上次的事。”
朱大婶倒是毫不在意,瞥了老忠一眼,在看向我的瞬间又变得一脸亢奋,“就算灰飞烟灭,我朱香兰也要搞清楚这件事的缘由,不然,不然我活不下去!”话音刚落,朱大婶又凑到了我脸前。
“丹华如今这副模样,若说君上对她有意那也是大有可能,放眼整个极方之界,有这般姿色也就那么两三个。”朱大婶拉着我,亲切的坐到床边,“来来,丹华告诉朱大婶,君上可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是做过什么特别的举动?不不,干脆你把和君上相处的所有过程都给朱大婶说说。”
老忠在一边急的要跺脚,“越说越离谱,君上若是那般以貌取人之人,又怎会对火钿雪狐不闻不理!”
“火钿雪狐!?”这下换成我和朱大婶异口同声。
“是那个三界十八族第一美人的火钿雪狐?”朱大婶问。
“是那个盘古大地开天辟地至今三界十八族仅有的一只火钿雪狐?”我问。
我俩一起窜了起来,我跪坐的床榻上,朱大婶更是几乎一下子从床边蹦了起来,一起拉住了老忠的衣袖。
老忠想把胳膊从我们的手里抽出来,奈何我二人攥得太紧,“虽然老忠没大听清你们二人问了什么,不过倒也猜得出,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火钿雪狐。”
“那她真如传说中魅术无敌,任何雄性都抵挡不住?老忠你也中了她的魅术了?”朱大婶问。
“她果真如传说中浑身雪白无杂质,额间果真长着一枚天火形状的花钿?”我问。
我俩的问题仍是同时冒了出来。
“虽然老忠还是没听清你二人问的什么,是那只火钿雪狐。”
“带我去看看吧!”我和朱大婶同时道。
“她住在西重楼,香兰想看自己随时去。”
老忠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瞬间窜出门外,老忠旁边瞬间只剩下我。
我楞了一下,不禁慨叹,“追寻轶事的心,我不及朱大婶啊!”我低头正准备施个疾行诀,却被老忠一把拉住。
“丹华如今不应关心这些个身外之事,你可知自己已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我放下手,盯着老忠看了一下,从他的黄毛间看到了那么一点担忧,我轻轻一笑,转身坐到椅子上,随手变幻出一壶酒、一碟花生并一盘肉骨头,“有点饿,来,老忠,咱们坐着边吃边聊。”
“你昏睡了五日,又无仙力护体,自然会觉得饿。”老忠坐在我对面,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我竟睡了五日?”
“你虽仙元无碍,但三观五识却被君上的焚极术所震,短短五日能恢复如初,已算是自愈神速了!”老忠低头抿了一口酒,迟疑了一会儿,“香兰刚才那番话还希望丹华莫要轻信,此番君上对你用了焚极术,可见他当时确实想直接焚了你的仙元,只是不知为何,最后竟放了你一马,如君上最初不想取你的性命,便万万不会对你用那焚极术,此术极其狠绝,并不是说收就能收得回的。”
我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低低一笑,“老忠是说有意无意那段吧,你且放心,但凡有谁跟我一样见到魔头杀我当时的神情,便不会往这有意无意这上面想,我活了这两千年,还没见过这种“我要杀你千千次”的表情。”
“如此老忠便放心了,老忠这样说也是希望丹华莫要落得紫蓝、紫菲还有好些个丫头一般的下场,白白损了修行甚至丢了性命。”
“丢了性命?”
“老忠追随君上这些个时日,深知君上心中分毫没有这些个有意无意的念头,若说他心里有什么念头,那无非只有一个,一统三境十八族。若是哪个丫头过于纠缠,扰了君上的清静,确实会丢了性命。”老忠叹了一口气,“按说君上从未放过一个神族之人,而你擅自闯进了他的居所竟能活下来,不能不说是万幸。”
“幸运不幸运的我可不敢相信,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羊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神界、极方之界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个修成的?”
“神界自然是想重组十二生肖天阵,倒是极方之界,老忠惭愧,在丹华来极方之界之前,老忠从来不知这羊魔有什么紧要之处,如今从君上的行止来看,许是有什么大用处。”老忠今日也是不寻常,竟对面前的一盘肉骨头视而不见,只一盅一盅的饮酒。
我笑吟吟地看着老忠,“什么事坏了老忠的食欲?”
“老忠听说那日丹华在闯入君上的建极殿之前,还闯入了首法使大人的佩兰殿?”
我放下酒杯,伸手拖着腮帮子,“老忠啊,你说我莫不是中了什么术?”
老忠没有答话,看他一脸的毛瞬间静止不动的样子,似是一愣。
“莫不是那小肚鸡肠的细眼老鼠对我施了术?”
老忠伸手捋了捋下巴的黄毛,发出很爽朗的笑声,“看来是老忠多虑了,丹华平时行事虽不拘小节,但心里却很是明白的。”
我拱拱手,“谬赞,谬赞!”
笑罢,老忠清了清嗓子,“但明白归明白,极方之界不似神界,极方之界有些人是万万惹不得的,那瑛珏便是其一。瑛珏是极方之界的小佑君,修为高深,为人阴狠,锱铢必较,除了君上,怕是没人敢招惹他。以老忠的修为,尚无法看清瑛珏施的术,但凭丹华之前所遇之事,老忠猜测怕是中了惑术。”
“迷惑之术?”
老忠点点头,“中此术之人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幻象,识物不清,方向不辩。本不是什么要命的术,但丹华如今偏偏在极方之界主殿,如此乱闯,便很可能丢了性命。”
“真真是只小肚鸡肠的老鼠,老忠可知如何解此术?”
老忠似是方想说什么,被我一问,又黯然摇了摇头,“瑛珏施的术,除了君上,怕是只有他本人能解。”
让那只老鼠给我解,无非是得舔着脸去百般讨好他,费劲不说,也着实是恶心人,以他紧紧巴巴的胸怀,说不定忙活半天也是白费劲,我一拍桌子,“算了,不出门了,看他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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