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鸡飞狗跳了一阵。
我就像朱大婶的提线木偶,甚是拘谨,偏偏朱大婶又过于勤俭,想恣意加点盐都得看着她老人家脸色。
等做完了四五道菜,我拿起盐碗看了看,“做了四五道菜,这盐竟像没怎么用,朱大婶这么不舍得用盐,莫非是盐这件物什甚为稀罕?“
只是如此节省,这些菜怕是甚为寡淡,难以下咽。
朱大婶估计还气着我说了她家君上坏话,没大理我,只扔了个托盘在灶台上,“自己端去给君上。“罢了,扭头便出去了。
见她走远了,我紧忙弯腰又把火调大了,几盘菜重新下了锅,把灶台后头的三碗辣子和花椒匀了匀,通通倒进了菜里,直到翻炒出来的辣味呛得我一脸泪,才又起锅放盘。
“来吧魔头,就不信这样你还忍得住!“
我端着托盘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主殿,朱大婶也不知躲在哪里,一路上也没看到她,如此倒也合了我意,不然少不得还得费心躲过她的鼻子。
择芳此时正和几个人罩在结界里头,不知在商量什么坏事。
我绕过偏门到了侧厅,把汤汤菜菜段上了桌。
而后又把碗筷整理好,只等魔头来吃。
我本是满心雀跃,对魔头尝过菜味之后的表情甚为期待,怎知魔头那边却没有止住的意思,和几个人聊得越来越酣畅。
我百无聊赖,把几盘菜摆成了花形,又摆成蘑菇形,摆成果子形,又摆成锅铲形,折腾的几盘菜都没了热气,择芳还是没有过来。
我慢慢没了兴致,窝到旁边的椅子上,盯着建木大桌上的花纹,开始犯困。
躺在椅子上毕竟不舒服,回去小屋又怕错过魔头的怒气,白白给他机会忍了下来。
我只能左挪右蹭,好不容易找到了凑合的姿势,将就着睡了过去。
刚刚睡的酣畅,突然感觉被人擒住了手腕,睁眼就见到魔头一张放的极大的脸。
魔头的眼神里有浓浓的震惊,样子甚为怪异。
我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你究竟是何人?“魔头一字一顿的问,声音里像压着狂风暴雨。
我抬眼看了看他异常红润的嘴唇,又斜眼看了看胡乱扔在桌子上的筷子,心里顿时了然,魔头这是吃过菜了。
魔头这问题问的,莫不是觉得一般人做不出这等滋味的菜?
“饭菜可还合大君口味?“
魔头不言语,一只手抓着椅背,另一只手颇为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腕,浑身气势汹汹,将我牢牢地困在椅子里。
眼见着他两眼放出光来,我即刻明了,他这又是要看进我的面门。
第一次在极方见到魔头,就被他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通,当时那股锥心刺骨的痛我还深深记着,没想今天又要再受一遭。
我缩着拳头,浑身一抖。
怎知这一抖过后,魔头眼中的精光摹地在我面门口止住,轻缓缓淡了下去。
魔头眼中有什么很快地流过,像是一股痛色,带着些个迷乱,细看又带着些极隐秘的喜色。
好一双乱糟糟的眸子啊,我在心里感叹,没想这三大碗辣子花椒下锅,竟把魔头麻辣出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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