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别吵到许肆。”
季姝明显不带听的,她没有等人的习惯,更何况这人还是许肆,正想再说两句,她往外看了眼,乐了。
“哟,许大少爷醒了啊。”
许肆一整夜都是侧着睡的,还只能侧一边,这导致他早醒来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成了偏瘫,心情非常差。
眼皮一掀,从客厅里多出的两个人身扫过,语气咸咸。
“进贼了?”
龚喜:“?”
十几年的交情都喂狗了。
季姝完全不怕他,以前还有点怕,但现在……
她往嘴里塞了颗草莓,视线从喻温身转到许肆那里,样子拽拽的。
“到底谁是贼啊~”
偷了她家的大白菜,现在还贼喊捉贼。
许肆眼皮一跳,看到了她手里的草莓,整张脸都垮下来,看着更冷了。
他朝厨房走过来,靠着门框的季姝下意识抱着草莓躲开。
许肆根本没搭理她,他站在厨房门口,垂眼盯着喻温,语气很怪,最起码在季姝看来很怪,介于要发脾气和委屈之间。
他说:“我的草莓……”
“……”
季姝低头瞅瞅自己怀里的草莓,顿悟了。
这个语气很明显是告状啊!
喻温小小地“啊”了声:“你也想吃吗?”
她温和地跟许肆打商量:“那晚会儿我再去买好吗?”
许肆耷拉着眼看她,盯着瞧了会儿,出奇地没发脾气,整个人还平静了下来。
他点点头,转身回房间洗漱。
“啧——”
虽然但是,季姝居然怎么觉得自己输了呢。
她低头扒拉草莓,话却是对喻温说的。
“怎么样,感觉还适应吗?”
喻温长这么大,在别人家留宿的情况屈指可数,更别说这次的对象还是许肆。
“适应的。”
可能是因为之前就来过几次,喻温对这里并不陌生,加许肆现在应该被列为朋友一栏,她待得还算自在。
季姝抽了张纸擦手:“那就好,你也别委屈自己,待不下去了就回家。”
她顿了顿:“那伤又不是你的错,欠的人情可以另外再谈。”
喻温笑了笑,没说话。
许肆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估计是穿衣服的过程太不顺畅,出来的时候脸色更差了,不停地释放冷气。
季姝咬了口煎蛋:“你这拽了吧唧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们温温整天就对着你这张脸?那也太受罪了。”
其实并没有,许肆虽然偶尔情绪不好,但没什么攻击性,跟他说两句话,往往情绪就缓和了。
不过这个时候,一般没有人敢主动跟他搭话。
喻温给他倒了杯牛奶,许肆看了眼她端着的另一杯橙汁,把牛奶杯往外推了推。
“我要果汁。”
喻温把橙汁换给他:“不喜欢喝牛奶吗?”
应该不会,他家里其实堆了很多奶,大概是粉丝送的。
许肆舔舔唇,因为坐着的原因,说话时微微仰着脸。
“现在想喝果汁。”
他皮肤很白,冷冷的那种白,所以看去有点病气,但说话时那股张扬劲儿就出来了,整个人都灵动不少。
喻温点头,自己端了那杯牛奶。
季姝看得咋舌:“你可真能惯着他。”
前有龚喜,现在又有喻温,许肆这家伙儿可真命好,谁都惯着。
许肆瞥过来,单眼皮挑起细细的一条线,又很快压下去,带点懒气。
像个打盹的老虎,懒得跟周围飞着的苍蝇一般见识。
季姝就是那只苍蝇。
她一下子就不好了,嘴里含着的一口果汁要咽不咽,看着十分艰难。
龚喜担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许肆支着脑袋,嘴里还叼着一片面包,声音有点含糊。
“可能吞了苍蝇。”
季姝:“……”
喻温居然还信了,大概是季姝的表情真的很一言难尽。
她看了眼果汁,忧心忡忡。
“真的吞了苍蝇?”
刚要把果汁咽下去的季姝一口气不来,猛地咳嗽起来。
她这次才感觉真吞了苍蝇。
季姝确实是忙,吃完早饭就准备离开。
她裹了外套,临走前黏黏糊糊的去抱喻温,舍不得撒手。
“唉,你好像又瘦了。”
喻温回抱住她:“没有吧,我吃得挺好。”
她软声嘱咐:“注意休息,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季姝也一本正经地说:“要是许肆欺负你了,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你也不要太惯着他,他很会蹬鼻子脸的。”
蹬鼻子脸本人:“……”
他不耐烦地“啧”了声,出声赶人。
“赶紧走,别再来了。”
季姝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愿意来啊,还不是为了温温,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我最惨好不好?”
许肆冷哼:“不会的,你跟我家的保洁阿姨有什么区别。”
季姝眼见着就要暴走,被喻温又哄又劝地才消停下来,乖乖跟着龚喜走了。
房门被关,喻温才松了口气。
她有点无奈:“你又跟小姝闹。”
许肆幽幽飘过:“是她在找茬。”
他坐在沙发扶手,坐也不好好坐,就挨着一点边。
“她肯定说我坏话了。”
喻温好笑:“她只是开玩笑。”
许肆视线黏在她身,不太满意这句话。
“你偏袒她。”
他抿着唇,唇线绷直,说这话时很认真,带了点委屈和埋怨的意味,眼神里明晃晃地挂了几个大字。
你偏心。
可惜喻温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少年那双情绪明显的眼睛,她只当许肆在说着玩儿,也玩笑似的回了句话。
“没有呀,我很公平的。”
许肆塌下肩膀,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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