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话打嘴边滴溜溜的蹦哒,又有胜过我一场?”
“嚣张气胜!我且等夺你的宝贝青雷呢!”
陈锡胯下这匹青鬃马,是他爹邯川侯用两道军功向赵箴换得的,起名为青雷仙人,素来爱极,现下听闻周澹说要夺他的爱马,大笑一声,当即喝声要与周澹单独赛一场。
“好!如若这场是我胜,佑则,”陈锡笑道,“你那竹叶青,便归我了!”
周澹的佩剑竹叶青,是周铸汤驻守代州时托当地有名的工匠铸造的宝剑,削铁如泥,方才周澹朝众人说起此宝剑,陈锡多了个心眼,正用到此时。
“愿赌服输!”
周澹催马上了赛道,并排陈锡的青雷仙人。
“愿赌服输。”陈锡语调高扬,显然未将周澹放在眼里。
周芝打马到两位姑娘身边,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多见礼,三人说说笑笑,就着徐徐春风,好不惬意。
“我先替我阿兄陪不是了,二姐姐见谅,方才是我阿兄甩鞭没了准头。”小姑娘陈棽性子可不似她家阿兄那般肆意妄为,她面色绯红,缰绳在手中攥的老紧,难掩愧意。
周澹虽不说,周芝却在人堆中看见陈锡时,心中便已了然,她摆摆手,示意无碍。
东山伯府的四姑娘吴婧思见此,笑着打了个漂亮的圆场,三个姑娘中她最年长,性子又最温婉,总是当着和事佬的角色。
“趁着这好风好景,我也去赛上一赛,”话音刚落,周芝催马便走,“吴姐姐,陈六妹妹呢?”
“你就去吧,我俩这骑术实在上不得台面,在外场溜闷罢。”
陈棽羞的低下了头,同样是侯府嫡女,怎周二姐姐偏这般的英姿飒爽,母亲与三哥哥对她也是赞不绝口,相比之下,她难望项背。
周澹与陈锡彼时赛的正酣,另几位公子也津津有味的瞧着,见周芝从姑娘那边打马来,颇大声的对着那两人呼起哨来,气氛登时不同。
“我若能有周姐姐十之二三便好了。”陈棽朝那边望着,笑了笑。
吴四姑娘不大认同她这个说法,她举着马鞭轻打了下陈棽的马背,老神在在道,“若有你女红的十之二三,夜里我都能从梦中笑醒。”
陈棽只当她打趣,娇滴滴地掩面失笑。
陈锡的骑术终是要胜周澹几筹,但愿赌服输,周澹勒停胯下马后,便吩咐小厮银安回屋去取宝剑了。
而三郎陈锡却并未对这场胜利有太多在意,只在得胜后不经意般朝周芝的方向望了望,而那边几人正说说笑笑,未曾有谁注意到这幕。
其实早先,周澹同几位公子们便约好去鸿江马场打马游乐,只不过前几日才知兴阳侯回京,隧改地到了候府的小马场。本只约了男子,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吴家姑娘与陈家姑娘会跟着兄弟一起登府,周澹正欲派人去寻二姐时,赶巧周芝来看她那匹马驹,周澹心底松了口气,他是最不会应付女子的人,今日见两位姑娘来,脸硬的跟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后面这些是周芝臆想的,不过自家三弟的性子她是门清,所以想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她骑在桃花马上,美眸瞟着外场正与吴四姐姐说话的陈棽,暗暗琢磨了小会儿,也就明白她二人不请自来的缘由了。
说来说去,都逃不出一个情字。
周芝这方正笑着自家弟弟的愚钝,又哪能想到,不久后,自个儿也会在这一字上摔个跟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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