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阿奇将板车上的鸭子全部卸了下来。
又摇摇晃晃去提了水,准备去将鸭笼冲洗了一遍。
阿福一把抓开他。
“臭哄洪的,去洗洗你自己吧,我来冲。”
“谢谢阿福哥。”
阿奇疲惫地提了一桶热水,向角落里的杂物间走去。
“阿娘!”
一进杂物间,阿奇便扔下桶,不顾身上的脏臭,连忙冲到地上铺着破旧草席的床铺前。
“咳咳咳。”
床上的妇人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阿娘,只有我。”
“阿奇。”
咳声停止。
随即又一阵高昂剧烈的咳嗽声再度响起。
“阿娘,外面没人,你不用这么咳啦。”
阿奇眼睛不由得弯了起来。
“咳咳咳。”
床上的妇人翻身坐起,捂着鼻子。“这次不是装的,你,你太臭了。”
阿奇自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鸭屎臭,坐在了地上。
“阿娘,我打听清楚了,去往江州的河道上有官兵检查来往船只和人员。”
“如此,只能走陆路了?”
妇人四十岁左右,脸色虽腊黄,但看得出五官模样长得极好。
“阿娘,我在码头上时,听人说起,说前月暴雨,多处滑坡,到江州的陆路早就不通了。”
边脱着身上的脏衣服,边道:“就算是陆路通着,河道上有官兵检查,陆路上更有。”
“说得也是。你妹妹呢?”
“在外面洗碗呢。”
“绮儿,真是苦了你们两个了。”妇人叹到。
“我不辛苦,从小跟着阿娘习武,身体还受得住,只是妹妹太小了。”
阿奇眼中泪光闪了一闪。
“绣儿,她从小娇养,真是吃苦了,娘心都要疼死了。”
妇人又疼惜着小女儿。
被忽视的二女儿撇了撇嘴角:“阿娘真偏心,当初真该让妹妹装病,阿娘去洗碗。”
“娘当然想这样,但要不是阿娘装病,怎么能够让他们动了恻隐之心,有个暂时容身之所?”
也是,如果继续游荡在外面,这满地巡查的官兵,怕早就露了行踪了。
“阿娘说的是,可也别只顾着心疼大姐心疼小妹,就是看不见我。”
阿奇换好了衣服,仍然不忘记埋怨一句。
“你也辛苦,娘怎么不心疼你了?只是你妹妹毕竟太小,你大姐她……”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阿奇也默默地坐了下来。
“阿娘,前日酒楼里那拔客人说的,会不会是真的?长姐她,真的烧死在宫中了?”
“你姐姐,她才是真的苦啊,就算侥幸没死,想来受到母家连累,恐怕也是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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