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薛将军的办公室,在路口和林将军分别的王将军,看着林将军那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的背影,在战场厮杀多年,屡屡救他一命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情况,很不对劲。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冥思苦想了许久的王将军,抓着头发,一脸懊恼郁闷地准备“求助”薛将军时,却在这时,脑海里突然窜过一道亮光。
“混蛋!”
王将军拍案而起,他就知道,老林这家伙,就不是个好的!偏偏,他被老林坑了那么多年,却还是每次老林一挖坑,就主动往里面跳不说,还用坑里挖出来的土把自己埋了!
而,老薛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明知前段时间,老林就觉得自家儿孙被娇养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柴米油盐苦,打算将他们全部送到部队里去磨磨性子。
十个指头有长短,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老林也不例外,他最偏爱林佟这个长房幼子。一旦被罗清婉迷惑了心志的林佟,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死活不愿意去部队,那么,到时候,一向护短又偏疼林佟的老林,就会满腹纠结,坐立不安。
为了林佟好,老林一定会将他送到部队里去,那么,为了不被林佟记恨上,从而出现祖孙离心的情况,就必须将他这个外人,但对林佟来说,也是得罪不起的长辈推出来,承受林佟的怒火。
好事都被老林占了,恶事都让其它人做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王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也就是老林,换了其他人,敢这样坑他,看他不揍对方一个满头包,才怪!
“那就当日行一善吧。”
到底是自己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忍心让他被心怀叵测的人盯上?没有能力也就罢了,有能力的情况下,怎么能不伸手拉一把?!
不过,就这样放过林将军,王将军也是不乐意的。
“你准备将家里的小子们,也一起送过去?”薛将军挑眉,一脸惊奇地看着单独找上门来的王将军,“难得啊,老王,你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咋了,不行?!”王将军歪嘴,抓起桌上的苹果,就啃了一口,对自己在林将军和薛将军心里那单蠢憨厚的印象不予置评,“也将你家小子,一起送去吧。”
“这人哪,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人多,才好打着训练的旗号,对林家小子,尤其,林佟这个混小子下黑手啊!揍不了老的,还不能揍揍小的出气?!
“少年时代的友情最纯粹真挚,就像我们当年那般”说到这儿时,王将军脸上也不免流露出一抹怀念来,“当年,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现在,也轮到我们的孙儿们,延续我们相识相知多年的情谊了”
“也是,我家那些小兔崽子,还没长大,就觉得自己翅膀长硬了,能独自闯荡出一番事业了,一个两个蹦跶得比谁都要欢快,结果呢?啧!”
薛将军叹了口气,这些年,每每想到自家那个被养得顽劣却又过于天真的小儿子薛建平,就让他懊恼后悔不已:倘若,当年,他能多花一些心思在薛建平身上,再不然,本着“一视同仁”的心态,早早就将薛建平丢到部队里,并在此期间,不给薛建平太多额外的帮助,那么,薛建平就不会混到眼下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难堪状况了。
“老薛,这话,你在自家兄弟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可千万千万不要这样说啊!要不,对方一准以为你是在炫耀示威!”
王将军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他是真这样觉得的,和他们年岁相当的人家中,“二代”们顺利活到现在,并在各行各业继续发光发热的,才刚刚过半的比例,而,“三代”们的比例就更少了,少到只有两成到三成!就这,都是靠薛家那庞大的孙儿数量撑起来的!
“老王,你不懂啊!”薛将军摇头,这种事情,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儿孙少有儿孙少的好处,儿孙多有儿孙多的坏处。真要说的话,我宁愿要三五个精英,也好过十来二十号的废物。”
到了薛将军这样的地位,真能被他们放在眼里,并被称之一声“精英”的人,那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当谁不想呢?”王将军“嘟嚷”了一声,也懒得再搭理薛将军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不然,就算他再如何地心宽,也难免不会薛将军气得捋起袖子,要和他在训练场大战三百回合!
薛家
“爷爷?”
这天中午,如往常那般,掐着时间出来迎接薛将军的薛玲,还没来得及从薛将军手里接过那个篮子,就见薛将军一脸惊疑不定地看了看院子。然后,他又后退了好几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悄悄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腿上传来的痛楚,和周围那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的景色,以及薛玲那看向自己时,和只小狐狸一般无二的“狡黠奸诈”笑容,都让薛将军慢慢地收了脸上的迟疑,嘴角却忍不住地抽搐了下。
两只大白鹅身后的鸡鸭小弟,每一列,都由昨天二十多只,一跃而变成了九十多只!
最让人无语的,却是这些鸡鸭小弟最后面跟着的几只兔子!
按照薛玲昨天上一次山,就带回五只鸡和五只鸭的算法,那么,今天上午,薛玲至少去了次后山!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上山了吗?”
“我没上山啊!”薛玲摊手,耸肩,一脸的无奈,“我只是到了山脚下,挑了个隐蔽的地方,让植物们将那些猎物们送到山脚下,再将这些猎物捡到背篓和竹篮里带回来而已。”
已经估摸出薛玲会如何回应,甚至,还做好充足应对准备,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将薛玲说得满面羞愧地承认自己错误的薛将军,那到了喉咙的话,立刻就被噎回去了!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打“擦边球”这种事,薛玲能说,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吗?
当然不能啊!
于是,顶着薛将军那一脸怀疑人生,就连三观也都摇摇欲坠的懊恼、郁闷和抓狂的目光,薛玲一脸的茫然、无辜。
“爷爷,明天,哥哥们就到家了。”
“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地回到京城,怎么着,我们也要办一场接风洗尘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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