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满腹震惊和疑惑的司务长,就被那个接待室的士兵给半拖半拽过来了。
当然,其实,如果不是他自愿,就接待室值勤的新人士兵这点力气,别说拽动他了,就连推他一把,都不可能!
一进入接待室,司务长就锁定了坐在椅子里,一派悠闲惬意姿态,偏偏,每一个有意无意经过这儿的人,都没办法忽视掉的那个小姑娘。
忍不住地眯起了眼,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没能从自己记忆中,翻找出这个小姑娘的来历后,只能出声询问道:“就是你说,要卖半卡车新鲜蔬菜瓜果给我们?”
话语里的质疑不信等情绪,清楚地传递到屋内每一个人耳里。
隶属同一个军区,而接到领导任务,护送薛玲来到这个部队的几位士兵们不乐意了。若非,薛玲一个眼神,阻止了他们的动作,只怕,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跳起来,为薛玲出头了。
这一幕,也落到了这位司务长眼里,让他的眼底越发多了几分思量。
“叔叔,你好,我是薛玲。”
薛玲站起身,冲司务长伸出右手,露出一抹比外面的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容来。
“你好。”司务长下意识地伸手,和薛玲握了下,收回的那一刻,才蓦然惊醒过来。然后,那看向薛玲的打量目光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难得的慎重,“我姓王。”
心里却暗忖:姓薛?并且,眼前这个小姑娘,还能请动隶属另外一个部队的士兵帮忙,并能借到军用大卡车运送物品,那么,她的身份,或者,应该说她身后那位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而,军区姓薛的大佬,排得上号的,唯有那一位!
“王叔叔。”薛玲笑眯眯地说道,“那份清单,你看了吗?”
不等对方回话,薛玲又补充一句:“每样东西,都是十箱,我可以按照市场价一半,各卖五箱东西给你们。剩下的五箱,我想麻烦你,安排一些人,帮忙搬到我哥他们住的宿舍里。”
“你哥是谁?”
“天降馅饼”这件事,在司务长来,偶尔,也是可以伸手接住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清楚对方底细,知道对方绝不可能在这些蔬菜瓜果中下药毒害他们这一整个部队人的情况下!
那么,知道对方嘴里的“哥哥”是谁,就很是关键了。再加上自己对薛玲身份的猜测,两者结合在一起,这块馅饼就能安全地吃下肚!
“我有四个哥哥,在你们这儿参加特训。”薛玲坦然相告,“薛志国、薛志富、薛志民和薛志强。”
“嘶!”
这回,不仅司务长,就连接待室那个跑去唤来司务长,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佯装忙碌着手里的事情,却依然竖起耳朵,聆听两人的谈话,就怕错过一句可以和战友们分享的关键字词的士兵,也都倒抽了口冷气,看向薛玲的目光中,除了浓浓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外,就是深深的同情和怜悯!
任谁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中,都难免怀疑自己,进而怀疑人生。然而,薛玲向来不是一个为难自己的“耿直”姑娘,因此,在这一刻,她也毫不犹豫地出声问道:“怎么了呢?你们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
司务长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位士兵就心直口快地叹道:“怪不得,隔三差五,你们家里就会派人送来东西,这次,还送来一大卡车的蔬菜瓜果”
“咳!”总算,赶在士兵将部队众人私下里贴到薛志国四人头上的“饭桶”绰号说出来之前,司务长轻咳一声,打断道,“不愧是首长家的儿郎,真正地青出于蓝胜于蓝”
然而,这些夸赞吹捧的话,实在太假,除了那几位跟随薛玲而来,却不甚了解薛家遗传的“饭桶”基因的士兵外,根本就没办法“忽悠”住包括薛玲在内的其它人。
“我听爷爷说,部队里的训练很辛苦”
这种针对薛志国等人,而开展的“因人施教”的训练方式,在自家人面前说说,到没什么关系,但,在外人面前,哪怕,隐约知晓此事的司务长面前,薛玲却也不会坦然说出来。
“我大哥二哥是双胞胎,今年19岁,三哥今年16岁,四哥今年12岁,他们正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阶段”
“所以,即便爷爷一直跟我说,部队里的伙食很好,但,我依然很担心他们当时吃饱了,参加训练没多久,就又饿了。偏偏,又到处找不到一口吃的,无奈之下,只能猛灌凉水,将肚子灌得鼓鼓的,让饥饿感不那么强烈”
“但,水这东西,根本就不抵饿,往往,几分钟就分泌掉了。然后,就是疯涌而来的更加凶残的饥饿感”
饿肚子的滋味,在场的人,谁没体会过呢?
因此,薛玲提起此事时,都一幅心有凄凄然的神情。尤其,知晓薛志国四人那“饭桶”属性的司务长和士兵等人,更是忍不住地对薛志国四人抱以最诚挚的同情。
至于士兵最开始生出来的“纨绔败家子”之类的念头,更是早早就被他拍死在沙滩上!
旁的不说,单单,被安排来参加此次特训的顾家、王家、林家和薛家这些十来岁的少年们,每个人都严格要求自己那种别人练个一遍,他们往往练个三五遍的做法,谁见了不在心里感慨万分呢?
连有实力,有能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都这样努力了。那么,这些东西统统没有的自己,又怎么能“混吃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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