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薛玲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美美,“你该不会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岁的小姑娘吧?”
“就算我冲冠一怒为红颜,跑到你家里,找上顾爷爷,大肆讨伐他那一碗水不端平的偏心眼举动,你觉得,能有多大效果?真不会让顾爷爷越发地厌了你,让长房一家子将你列为除之后快的仇人名单中一员?”
“他们才不敢这样”
并不敢直视薛玲那太过澄澈的目光,从而借着喝水的举动,低下头的顾美美,小声地嘀咕着。然而,她和薛玲离得极近,再加上她的刻意为之,因此,这所谓的“小声嘀咕”,其实,恰好是一种能让薛玲清楚听到的声音。
“你可是薛家五代单传的小公主,惹了你,就意味着惹上一大波护短到极致的薛家人。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得,闲着没事做,尽给自己招惹一堆麻烦的”
“蠢货”这两个字,最终,还是被顾美美咽下肚去。
“你想多了。”
听出顾美美话外之意的薛玲,嘴角抽了抽,总算是明白了顾美美今天的来意。
不过,别说她和顾美美只是“普通朋友”,或者,也可以归为“损友”的关系,就算她和顾美美是焚过香,拜过天地,许下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誓言的结拜姐妹,也不会无所顾及地为她出头不说,还将整个薛家拖下水。
即便,薛玲并没明说,但,从没将薛玲当成一个真正天真懵懂,单纯善良好哄骗小姑娘的顾美美,立刻就明白了薛玲的话外之意。
只是,若可以的话,她,又怎么愿意求到薛玲这个“敌人”面前来呢?
“真不行吗?就算,只是让薛爷爷帮忙出面说几句公道话,也不行吗?”
“顾美美。”薛玲正色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这般不信任自家人。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和顾珊珊同时接到录取通知书,那么,不论是你的父母,再或者是你的伯伯婶婶们,都会支持你和顾珊珊一同入学。”
即便,这些人,就连顾美美的亲生父母,都抱有“利用”的心态。
比如说,借助顾美美的“天才”之名,为传宗接代的亲生儿子铺路。
再比如说,顾美美今年岁,比顾珊珊大四岁,平日里又颇为聪慧机敏,在少年班那样一个天才云集的地方,想要过得如鱼得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顾珊珊呢?所以,有顾美美这样一个情商特别高的人在一旁出手帮衬,顾珊珊就能将全部的精力都花在学习上。
但,那又如何呢?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被人利用的?而,谁又没利用过别人呢?说到底,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活得比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更好!
下午,在院子里忙活的薛玲,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电话声,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客厅里,拿起话筒。
“玲玲。”
听出对方声音的薛玲,笑眯了眼:“大伯母。”
隔着细细的电话线,软糯甜美的声音,让电话这端的王萍,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软成了一团水,忍不住就笑开了颜:“你考完了吧?这次报名的人那么多,就算各个省份单独阅卷,也得临时抽调很多老师。然后,还得进行排名等一系列繁琐的工作。这样算下来,至少得半个月后,才能出成绩”
“你一个人待在京城也没什么意思,要不要到大伯母这儿来玩?”
瞅瞅,这满是蛊惑的语气,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煞费苦心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
下一刻,就连薛玲也为自己“脑补”的剧情,嘴角抽搐了下:“大伯母,你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虽然,正常来说,医生一周只需上五天班,周六周日这两天是双休,逢年过节还会放长假,福利待遇也特别好。”
“而,人生在世,就离不了生老病死。尤其,生病这件事,是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所以,家里有一位医生,就会有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安慰,而导致大家都觉得医生是一项很棒的职业,但,我必需得说,这些,都是表面现象。”
虽然,上一世,薛玲就知道,有很多医生都是“小病往大治”的黑心肠,明明不需要用到的特效药,明明不需要用到的治疗手段,却偏偏为了挣那么一点回扣和奖金,而不去考虑病人的切实情况,毫不犹豫地通通用上。但,却依然有那么一些时刻牢记医生最基本职业道德,擅长用最简单,最便宜的药方和手段来治疗病人的良心医生。
而,这一世,就眼下这才结束十年动乱,全国大范围缺人才,而,所有的人才,不论身处什么样的位置都特别尽职,打心眼里为自己的职业和所处的国家骄傲和自豪,还并没受到经济腾飞时代,国外种种“拜金”思想冲击的情况下,别说医生这个行业了,所有的行业,都有一大批良心人物。
“像你这样兢兢业业,尽忠职守,连家里的电话号码都留在医院值班室里,并特意叮嘱过他们,有什么紧急情况,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立刻打电话给你,并且,一直用活到老,学到老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样至理名言来教导告诫自己的勤勉作风,一年35天,你怕是有30天都待在医院里的吧!”
“就算剩下的五天时间里,你也是处于一种随时待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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