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妹妹,你冷不冷?过来烤烤火吧?”
青竹见着她难受自己也犯了愁。
林初脸色发白,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凌南风在火堆旁有意无意的瞄了她几眼。
半夜秋风萧瑟,火堆熄灭后,青竹就被冻醒了,他朦胧睁眼便看到林初靠在殿下的肩膀酣睡正香,她身上披着的也是殿下的衣服。
难怪今晚殿下怎么不上树干上歇息,原来是整这么一出啊,青竹暗自偷笑的背过身继续睡。
次日阳光甚好,但是林初妹妹却一觉不醒,凌南风起初并没有注意,直到晌午了才觉着奇怪:怎么睡了这么久?
士兵们聊见着殿下脸色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赶路都不敢停下一刻。
“还要多久?”凌南风拥着她,不停的用内力给她保持温度,但她始终不醒,让他有些不安,这里没有人懂医术,如果再不到京城她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两日!”青竹不敢停歇,一直在驾马疾行,殿下如此询问一定是林初妹妹情况非常不好。
“一日也不能拖了!”凌南风抱着那娇弱的人儿从车厢走出来:“备马!”
青竹明白殿下要弃轿骑马,这无疑是最快到京城的办法。
凌南风用披风裹住她,一个凉丝丝的小脸搁在他的胸膛。
她此时非常的虚弱。
“驾!”队伍驾着马疾风前行。
按照这个速度一日便可以到京城。
傍晚,即便只有月光一行人的速度也不曾减;凌南风滴水未进,从未停歇,这一行人皆是如此。
突然他眸子一动,立马勒住缰绳,马头向上仰着嘶鸣。
“不要命了!”凌南风的语气比寒冰还有冷上一些。
被吓倒在地的白袍公子,窸窸窣窣的起身,一边道歉一边把散落在地上的药罐子捡起来,他十分小心的拾起来地上那封信在他那白袍上擦拭干净。
“抱歉,天色暗沉,小人神色恍惚一时没有注意。”
“你是医者?”
白袍公子愣了一下,神色忧伤:“以前是,以后不是了。”
青竹轻踢马腹走向前来:“这位公子此话怎讲?为何现在不是了?”
白袍公子叹了口气,声音沧桑:“奈何我行医治病多年,最终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我已发誓不再救人,这世上已没有我想救的人。”
“既是医者,哪有不救人的道理?”青竹着急:“我若拿刀架着公子,一定要给我妹妹治病,你也不治?”
“青竹,罢了,放他走吧。”凌南风见他眼神无光,那里还是个怕死的人。
“殿下!这里离京城还要好些路程,林初妹妹已经昏迷两天了。”青竹失了分寸。
凌南风将披风扯开,里面憔悴的人露了出来,他语气还算温和:“既然公子无意,在下不强求;劳烦公子告知她为何久久不醒?”
白袍公子这才看到,原来这马上还有位姑娘,见她面色无华、唇色苍白;正所谓医者仁心,见了这伤者不救还是于心不忍。
既不救人,诊断一下也并无不妥。
白袍公子放下医箱,上前伸手为姑娘搭脉,片刻后他神色凝重:“这位仁兄如若要救这位姑娘得加快些脚步了。”
后面的话,凌南风不愿再听,他驾马离去。
白袍公子用衣袖遮住扬起的尘沙,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心中颇为挣扎。
他借着月光又打开了那份信。
至沈先生:
生而有幸识君,不幸无法常伴左右;苏儿虽是将死之人,但心中毫无畏惧;与君相伴数半月,胜过苏儿此半生;林先生是苏儿致死也不会放弃的人。
——苏蕊绝笔。
沈舟眸中生泪,他如今逃脱了那个牢笼,却爱上了那牢笼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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